“你安心養身體,旁的事,莫要操心。”沈昭慕拿過池芫手中的帕子,輕輕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目光溫和,麵帶微笑地伸手,輕輕撫了下她的腦袋,語氣盡是安撫意味。
池芫心裏冷哼,這廝演技真的是不輸似上個位麵的沈影帝了,虛情假意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但她麵上繼續眼眸含著淚水,和沈太傅開始同車飆起演技來。
“夫君,謝謝你……”池芫抓住機會,手反握著沈昭慕的手,然後靠在他懷裏,下巴貼著他的肩膀上,又哭又笑,不出的嬌氣和可愛。
沈昭慕再度身子僵硬,他總是偽裝出和煦溫潤的君子模樣,實際上,他內心陰暗冷血,十分厭惡別人碰他。
但這會,這個主動靠過來的人,不是旁人,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還是大雍王朝丞相之女,又偏偏病弱不堪,他無法明麵上推拒和斥責。
這就難辦了……
他忽然覺得這個嬌妻也不是很好“供著”的,她太黏著他,又太嬌弱,還不能拿她怎麼樣……真是麻煩了。
女孩家馨香柔軟的身子貼著自己,兩條纖細的手臂掛在他脖子上,臉埋進他肩膀中。
沈昭慕僵直著身子,好半才做好心理建設,放鬆了身體,輕輕自然地伸手推開抱著自己的姑娘。
“好了,別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再安慰的話時,沈太傅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的不自然了。
池芫見好就收,抹了一把眼淚,紅著一雙兔子似的眼睛,乖巧地“恩”了聲,嗓音還帶著哭腔的調調,卻及時地收住了眼淚:
“我都聽你的。”
沈昭慕忽然有些想笑,這開始還自稱“妾身”,像個大人似的,不出的認真也不出的可愛。
如今,似是覺得和他熟了些,就開始露出幾分性子來了,比如,愛哭。
自稱也改了。
罷了。
沈昭慕沒興趣和姑娘鬥法,能嘴上應付兩句將人安撫好便不引起誤會和麻煩。
殊不知,對方這種潛移默化一點一點侵入他地盤的行動,遲早會進入那些他認為密不透風,無人能入之地。
沒錯,池芫這個位麵,打的就是潛移默化,利用柔弱無害的表麵來一點一點讓沈太傅對她習慣和適應。
習慣一旦養成,想要戒掉,就難了。
回到太傅府,池芫想了下,自己哭了一場有些費體力,妝容也有些花了,刷夠存在感——哦,也順便拉上來5點好感度,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便回自己屋裏頭洗漱一番,睡了。
“睡了?”
沈昭慕挑了眉梢,他手指曲起,輕敲了下桌麵,不禁問管家,“夫人這幾日,似總在嗜睡?”
他不提還好,一提,管家也覺得納悶了,他還真沒見過比夫人還能睡的年輕女子了。
體弱吧,這一十二個時辰,琢磨著除了她用膳之外,都是悶在屋裏頭睡覺。
“去,拿我的令牌,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
沈昭慕將手中的木盒放下,蹙了下眉心,拿出自己的令牌,遞給管家,然後起身,抖了抖袍子。
“我出去一趟,有什麼事你替我處理下。不必勞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