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闕氣得跺了下腳,“我不是這個意思!”
去他大爺的,沈昭慕自從和池芫走近了後,這嘴皮子是真的變厲害了,他都快被對方的強盜邏輯繞暈了。
池家。
池芫正穿著睡衣敷著麵膜,美滋滋地和父母還有堂弟搓麻將。
沒辦法,她也想陪父母做點溫馨有意義的家庭活動,但她爸媽隻想拉著她打牌——想贏她的錢。
池芫因為敷著麵膜,不好做表情,要不然她該無情地笑了。
爸媽還不知道吧,她在位麵裏別的沒練多牛,唯獨這打麻將,練出了神技。
於是,池家一開始還是其樂融融、歡聚一堂的。
等開了三五局後,便一片哀嚎:歎氣、吸氣、咂舌的聲響此起彼伏。
先是涉世未深的堂弟,他摸牌的手逐漸顫抖,愁眉苦臉地磨蹭著,遲遲不敢出牌。
“弟,趕緊出。”
池芫唇沒有張開地催促著。
暑假回來想蹭頓飯的大男孩,含著眼淚,視死如歸地將牌丟了出去。
“碰——”
“胡!”
“哎呀給錢。”
“……”
堂弟發現大伯看他的眼神帶了嫌棄,大伯母看他也多了點殺心。
很好,這頓飯是蹭不上了,倒是腰包要癟。
“爸媽,親兄弟都明算賬的啊。”
池芫將麵膜撕下來,一手拍了拍臉頰,一手伸出,手指靈活地動著,伸到了麵色蒼白的池爸池媽麵前。
“給錢。”
池爸歎氣,“我心髒不是很舒服,孩兒她媽啊……”
側過臉,池爸拚命給老婆使眼色。
池媽淡定地將池爸放褲子口袋裏的錢夾子拿出來,丟池芫麵前,“喏,你爸的私房錢,他換成了紙鈔,我那份他出了。”
池爸:“……”非但沒有拉攏隊友,還被出賣了。
他胖嘟嘟的臉轉向池芫,拚命地眨眼睛,企圖賣慘扮可憐。
池芫手指靈活地在錢夾子裏掏出幾張鈔票,眉眼不動,笑得一團和氣——
“爸,願賭服輸啊,你二老一開始可是說了不打到有人下桌絕不散場的……”
話剛說完,麵前老池家的三人,不約而同地屁股挪了座位,起身到沙發離池芫最遠的那一頭挨著排排坐了。
“散了散了吧,年紀大了打不了了。”
“是啊,我心髒不太舒服。”
“姐,我想起來我還有社會實踐沒做,我要不……先回家?”
堂弟更是拿起旁邊的書包,彎著腰便朝池芫鞠了一躬,指望著被放過,然後猴子似的跳到玄關處,就準備換鞋子離開。
池芫眯著眼,還沒說話呢,門鈴就響了。
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鍾,這個點……
也隻能是那個男人又來獻殷勤了。
“別開——”
話沒說完,堂弟就“勤快”地開了門,“哎呀,這麼巧家裏有客人,那大伯、大伯母還有姐,你們繼續打,我就先……”
弟弟“走”字沒說完,便看著眼前穿著一絲不苟的襯衫,油光可鑒的皮鞋,手臂上搭著熨得毫無褶皺的西裝外套,戴著金絲邊眼鏡,另一隻手還提著好幾袋看著就貴的禮品的男人,張著嘴,傻眼了。
這男人好帥,眼鏡片仿佛都閃著光——有錢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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