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耿帥言正好也望了過來,匆匆一瞥過後,二人同時收斂了目光。沒有什麼特別的眼神交流,就好似才剛那一對視真的是無意之舉。
然而某人表麵波瀾不驚,心裏卻控製不住地漾起層層疑浪。就是因為太鎮定自若,太平淡無奇了,太習以為常了,才會不禁記起她留給自己的感覺,那些數不清的相對時光,充滿了漠然和敷衍,他在愛與愛不得之間無奈徘徊,那種來自內心的糾結與痛苦,此生此世無人能夠體會。
“餐後甜品準備了什麼?”楚梵抹了抹唇角,隨意問了一句。
“二小姐,是巧克力蛋撻。”周管家笑褶一擠連忙躬腰上來。
“太膩了,換曲奇餅幹吧。”楚梵掃了一眼周管家油亮的頭發,不禁蹙起了眉頭。
“是,我馬上去吩咐。”周管家笑嗬嗬地答應著,倒退著腳步出了餐廳。
“這裏太悶了,我們去客廳吧。”楚梵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拉了拉耿帥言的衣袖,微挑起眼光白了一下對麵的許溫蒂。
唔,嫌她礙眼了。許溫蒂優雅地嚐了一口湯,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在別墅裏,兩個人明顯要親昵了許多,楚梵甚至掛上了耿帥言的臂彎,然後二人就毫無忌憚地挨在一起走出了餐廳。
看情形,他早就跟這個丫頭勾搭上了。許溫蒂目送著他們離開,一邊在心裏暗暗地想著。正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即便她許溫蒂跟正人君子這個詞兒不搭邊兒,報仇也不能含糊。
啪!丟下的湯匙砸在碗沿發出一聲無辜的脆響,許溫蒂唇角一挑,一個邪惡的念頭旋即閃進了腦海。
“大小姐。”突然看到許溫蒂出現在廚房門口,周管家先是一愣,隨後趕忙哈腰行禮。
“在準備餅幹嗎?”許溫蒂溫柔一笑,輕聲問道。裝蘿莉裝了這麼長時間,她現在可謂是信手拈來,絲毫看不出不做作的成分。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周管家笑眯眯地答應著,眼神卻不敢與許溫蒂的目光有交集。
“我想要中間夾層奶油的那種,可以嗎?”許溫蒂眨眨大眼睛,若是此刻周管家望過來,定能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飾的狡黠。
“當然可以,我立刻吩咐她們做。”可算逮著個中途離場機會,周管家連嗓子都省了,親自跑到廚房裏去傳話,對於許溫蒂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不大一會兒,兩盤曲奇餅擺上了餐桌,其中一盤按照許溫蒂的要求兩塊中間抹了鮮奶油。
楚梵不肯過來餐廳,於是周管家隻好端著另一盤曲奇送去了客廳。
瞅瞅四下無人,正是動手的好時機,許溫蒂悠哉地拿出一管事先備好的牙膏,先是用小勺將餅幹中間的奶油刮在空碗裏,然後再在餅幹上擠上牙膏,兩塊一對,嘖嘖,第一塊許溫蒂牌自產牙膏夾心曲奇餅誕生了。
不大一會兒,一盤曲奇餅被許溫蒂換了一半,再看用時,不到兩分鍾。
完美!許溫蒂一手端著被換了一半的“奶油”夾層曲奇餅幹,一邊悠閑地朝客廳走去。好東西要大家齊分享嘛,耿帥言,那個對甜食幾乎沒有抗拒力的男人,她要讓他以後的每時每刻一想到今天的待遇都會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