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什麼要告訴她呢?”看著少女漸漸遠離的背影,皇甫沾俯下身子,輕聲地在許醉耳邊念叨起來。
“要讓他們都忙起來,咱們才會有喘息的時間。”輕柔的月光打在許醉的臉龐,竟隱隱地透出幾分清冷。
“還是少爺想得周到。”皇甫沾徒有愚忠,人並不聰明,所以即便許醉的話他隻懂了一知半解,也得點頭附和。
那邊,許溫蒂腳步匆匆,故意裝做著急離開的模樣,很快就拐進了柳樹林。
丁傲婷的話誤導了她,不怪她想了好久也無法對號入座,原來那個男人竟然不是出身豪門,而是在豪門中工作罷了。
藏在樹後的蘇雪陽眼看著許溫蒂匆匆而來,有心腳下使個絆子吧,卻又真擔心她弄傷了哪裏,隻好由著她走過去,這才出聲喚了一句:“丫頭,等等”
又是丫頭?!許溫蒂冷哼一聲,腳步不僅沒停,反而走得更快了。
“喂!”她忽然的任性真是讓某人又氣又好笑,蘇雪陽搖搖頭,攆上了許溫蒂的腳步。
“腳不疼了?”就知道他會追上來,許溫蒂停下腳步,一低頭刻意在蘇雪陽的腳麵上掃了一個來回。
“你真行。”不知是假意誇獎,還是真心譏諷,蘇雪陽朝著許溫蒂豎起了大拇指。若不是晚上,隻怕如此彪悍的舉動再配上蘇雪陽無可奈何的神情會更滑稽。
“過獎。”許溫蒂淡淡地答了一句,轉回頭瞄了眼岸邊的涼亭。夜空、湖水兩色月光,照得涼亭內的兩個身影,一高一低,一動不動,似雕塑一般遙望著湖麵上的遊輪。
比起涼亭,柳樹林的光線就差得遠了,再加上蘇雪陽選的位置恰好,他們可以看到許醉的動作,但是涼亭中的人想看清柳林的他們卻是難比登天。
“問到了吧,是誰拐走了那個小丫頭?”順著許溫蒂的目光,蘇雪陽也狠狠地盯了幾眼,不知怎地,凡是能讓她上心的人自看自己看在眼裏的時候,心中總會有股莫名之火在燒啊燒的。
“還真被你猜到了。”許溫蒂轉回頭,朝著蘇雪陽神秘一笑,那笑容在月色下怎麼看怎麼詭異。
“丁乃彬?不會吧,都快七十的人了……”蘇雪陽漸漸揪起眉頭,喃喃地說道,“不對不對,我有留意,他並沒有離開宴會廳。”
“是丁家的人,但不是他。”許溫蒂歪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蘇雪陽繼續往下猜。難得看到他也有孩子氣的一麵,許溫蒂忽然不想那麼快揭開謎底了。
“丁乃彬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女兒,女兒還遠嫁海外,徹底脫離了父親親手開創的家族產業,目前打理生意的都是外姓人,據說老爺子有意在百年之後將所有產業轉贈給有為之人,唉,這份精神也算是豪門中最難得的一次慷慨了。”說到這裏,可以明顯地聽出蘇雪陽言語裏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