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蒂才沒有著急回房,而是瞅瞅四下無人,將耳朵貼在了郝麗莎的房門上。
楚梵帶著父親的話的上了樓,如果念及母女情分,那丫頭不見得會跟母親實話實說,畢竟那些話太傷人了。而許溫蒂之所以附耳上來,隻是想知道楚梵到底在不在房間裏。
耐著性子聽了好半天,房裏一點聲響都沒有。許溫蒂心中一沉,該不是周管家的話應驗了吧。不過,馬上轉念一想,郝麗莎既然敢跟楚萬均私下曖|昧,那就定然是有恃無恐,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看她平日裏的作風,就知道她不是想不開的人。
又聽了一會兒,門後還是沒有動靜。許溫蒂直起腰,站在門口想了想,之後伸手敲響了房門。
一次,兩次,三次,連著敲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答。許溫蒂最後得出結論:郝麗莎壓根兒就不在房間裏。
碧麗山莊是楚氏老宅擴大翻新的傑作,既是老宅,期間肯定藏了好多說不清的,又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當然,也就不排除宅內有暗道。如若不然,郝麗莎怎麼避開傭人的視線與楚萬均在果木林裏私會呢。
許溫蒂隻覺得自己越想越玄乎。最後無奈一笑,搖搖頭上了樓梯。
巧了,楚梵也不在房裏。許溫蒂敲了三遍門後,不由得蹙起眉心。
這對兒母女去哪兒了?她一直瞧著餐廳門口呢,沒見她們中有誰離開啊。許溫蒂抿著唇,在楚梵門前沉思了幾秒。然後報著懷疑的心情繼續上樓。
上到四樓,許溫蒂躡手躡腳地朝琴房走去。郝麗莎的去向她琢磨不清,但是楚梵的動向還能摸清一二,那丫頭最近發愁的時候,總愛來琴房遣懷,這個時候如果不在房間,那唯一的可能去處便是這裏了。
來到琴房門前,許溫蒂沒敢輕舉妄動,而是秉承第一次的做法,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聲。
雖然是極細微的聲響,許溫蒂還是聽到了,那是有人撫摸琴鍵的聲音,隻是輕柔拂過,所以沒有帶起什麼旋律,但是即便這樣,指肚與琴鍵擦過的時候,還是有細微的節奏顫鳴。
楚梵何時變得如此含蓄了?許溫蒂扁扁嘴,站直了身體。房間裏隻有一個人,而她對楚梵的鋼琴演奏實在提不起興趣,所以趁著“噪音”未起,她還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吧。
輕輕地掩上房門,許溫蒂便直奔窗口而去。郝麗莎消失得莫名其妙,尤其是這種對她十分不利的時候,難道她還想私會楚萬均商量對策嗎?
百葉窗挑開一扇,許溫蒂放出眼光。郝麗莎沒瞧見,到是看到楚然的車子正慢悠悠地駛進山莊大門。
唔,終於被放回來了。許溫蒂搖搖頭,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她對楚然接下來的心情變故表示十二分的同情。
車子停穩,副駕駛上下來的人讓許溫蒂想瞧好戲的心情登時大打折扣。喵的,歐陽妖孽來攙和什麼?一會兒跟著楚萬均,一會兒跟著楚萬庭,一會兒又跟著楚然,不僅如此,背地裏還跟著一個蘇雪陽,這家夥還真是虱子多了不癢。還有,一下子跟這麼多人精打交道,他的妖孽皮膚怎麼還保養得那麼水靈?
許溫蒂忿忿地想著,歐陽妖孽已經伸手拉開車門,請了楚然出來。
居高臨下,許溫蒂瞧不見楚然的臉,但是可以看到,男子疲憊地揉揉肩頭,然後對著出來迎接的周管家吩咐起話來。
就在這時,隔壁的琴房忽然傳來一陣進行曲的前奏,像是故意打斷誰的思路一樣,引得窗下的眾人紛紛抬眼望過來。
這個時候暴露絕對是不明智的。許溫蒂快速地合上窗葉,推開門,出了房間。
她可以確定,彈琴的人不是楚梵。
“啪啪!啪啪!”大力地拍響房門,裏麵琴聲未斷,同時,房門也沒有打開。
這下許溫蒂更確定了,琴房裏演奏的不是楚梵,而極有可能是郝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