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位上,許溫蒂悄悄地將目光拋出了窗外。雖然很不願承認,但是她真的錯怪歐陽聿了。蘇雪陽的車子就等在距離路口不遠的樹陰裏,也就是說,正如歐陽妖孽所言,蘇雪陽的的確確在車子裏。
“他這輩子頭一次吃虧,尤其是在女人身上吃虧,這回啊,不知道要難受幾天呢?”蘇雪陽瞧著少女時不時地望望後視鏡,現在索性又蹙著眉心扭頭轉向窗外,心裏便清楚了她的小心思。
“怪不得別人,誰讓他不把話說清楚。”許溫蒂咬咬唇,反駁得有點沒底氣。對於錯怪歐陽聿這件事她隻有那麼一點點內疚,更多的是驚訝於那個男人的倔強,蘇雪陽之所以沒有及時追上她的車子,就是因為歐陽聿死活不肯搭車,結果說了很多好話,歐陽妖孽也隻肯自己乘出租車回去。
唇角輕輕地勾出一彎弧線,在許溫蒂沒有留意的時候,蘇雪陽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她突然的任性,突然的孩子氣,現在看上去可比在漁村時的清傲要舒服多了。即便她身上還有很多讓人看不清的東西,但是他十分確定自己的心,那種從未有過的悸動,甚至在看不到她的時候更強烈。
一路堵車,等到碧海雲天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秋日的暖陽明晃晃地照在頭頂上,不像炎夏那時的刺眼烘烤,卻有著同樣燦爛的光線。
今天的天氣十分不錯,所以如果心情不好的話,豈不是辜負了這樣的好天氣。於是,當許溫蒂看到歐陽聿陰沉的臉色時,微微牽起唇角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你回來的竟然比我們快。”蘇雪陽將車子交給迎賓服務,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意欲搶先打散正在聚集的詭異氣氛。
“哼。”歐陽聿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眼光從許溫蒂的身上挪到了蘇雪陽的臉上。他哪受過這種委屈,被個女人說扔就扔了,想當年,隻有他甩別人的份兒。
許溫蒂故意放慢步子,等蘇雪陽走過來與她並肩之後,才跟著蘇雪陽朝歐陽聿走去。不是害怕,而是這裏不比楚家,她凡事要收斂,尤其自己還是坐著蘇雪陽的車子過來的。要知道,關於她的非議已經滿天飛了,保不齊哪天就傳到董事會的耳朵裏,傳到董事會的耳朵裏,也就意味著要傳到楚萬均與楚萬庭的耳朵裏。那時候別說自己與蘇雪陽的關係會被懷疑,就連蘇雪陽與歐陽聿的關係也會受到猜忌,即便知道這兩個男人都應付的法子,但是莫名地,很排斥歐陽聿與蘇雪陽褡褳不清。
“人給你安全送回來,看在我的麵子上就算了吧。”蘇雪陽走到歐陽聿對麵,笑著說道,然後瞧了一眼依舊不肯示弱的許溫蒂,又瞧了一眼歐陽聿,放低聲音繼續說道,“真生氣就不好看了,瞧你額頭上的細紋,我才剛離那麼遠都瞧見了。”
“啊?”剛才還陰著臉的某妖孽,一聽到這話,趕緊伸手撥了撥額前的頭發,眼神中哪裏還尋得到半分氣惱,取而代之的全是不安與緊張。
謔,受教了。許溫蒂挑起眼光瞟了一眼蘇雪陽,沒想到啊,幾句話而已,就把歐陽妖孽給製得老老實實。再看歐陽聿早已驚沒了怒氣,滿眼疑惑地看著許溫蒂,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問了一句:“你也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許溫蒂掃了一眼歐陽聿的額頭,光潔的前額早被他撥過來的碎發蓋了一大半,什麼細紋啊,半條都沒有。
“有啊,早就想告訴你了,情緒波動對皮膚的影響特別大,不僅會有細紋,還能長斑生痘子呢。”許溫蒂說著話,忍不住心中竊笑,歐陽聿的把柄這次算抓得牢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