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麼定了!”歐陽聿輕巧地拍了一下許溫蒂的掌心。對於跟女人的身體接觸他還是習慣性的保留餘地,即便知道許溫蒂於他的過敏症狀是無害的。
從這一秒開始,許溫蒂就成了歐陽聿的女朋友。然而下一秒她該頭疼的就是如何跟楚萬庭解釋,話說上司搖身一變成了男友,這件事並不稀罕,隻不過短短的今天,隻是那個人是歐陽聿,還有,似乎還有好多別的問題與麻煩會接踵而至,但是掌心匆匆而過的撞擊感還沒完全退去,現在反悔不好吧。
“服務員,麻煩打包。”歐陽聿喊來服務員,一指盤子裏剩下的水果沙拉,笑容一下子燦爛起來。
目睹此情此景,許溫蒂默默地在心裏惡寒了一把。喵喵的,她不否認節約是一種美德,但是吝嗇若說是一種性格的話,有錢男人的吝嗇簡直就是一種虛偽的罪惡。
了結了一樁心事之後,歐陽聿連一路堵車都是麵帶微笑的。
“沒吃飽吧,想吃什麼,我請宵夜。”歐陽聿將車子靠在路邊,轉頭問向許溫蒂。不遠處,就是這座城市的精品美食一條街。
“如果能換件衣服的話,我想我會更高興於你的盛情邀請。”許溫蒂歪著腦袋,不緊不慢地說道。她可不想穿著這件大媽裙跟歐陽聿一起用餐,要知道,妖孽走到哪裏都是光彩逼人,而她就算不能勝於歐陽的妖豔,也不希望在他身邊黯然失色,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是許溫蒂。做“楚翹”的時候她可必須低調,但是一旦有機會不以“楚翹”的身份出現,埋在心底的炫耀便不經意地占回上風。
“說的也對。”歐陽聿摸摸下巴,眼光不禁打量起身邊的許溫蒂。然後啟動車子,拐下了一條相對僻靜的小路。
晚上八點,正是都市夜生活的開始,繁華的街道出奇的繁華,而那些無有經營的小路卻靜得一塌糊塗。
“你換衣服,我下車等你。”歐陽聿將車子小心地倒上人行道,車後是牆壁,左右是綠化帶,兩座路燈的中間,恰好一塊相對黑暗的地方。
熄火滅燈鎖門,歐陽聿踱著步子走到車前,半倚半就的靠在車頭上,背對著許溫蒂的方向。
妖孽的心果然縝密。許溫蒂放下電動座椅,矮著身子鑽到了後排,伸手摸到天窗上的遙感監控器,微微一用力,將攝像頭掰向了窗外。
小心駛得萬年船,誰知道歐陽妖孽車子裏裝的攝像頭是不是紅外線的呢。
麻利地換好衣服,許溫蒂掰正攝像頭,又重新回到副駕駛位。她有一直留意,歐陽聿自始至終都以一種君子之風背對著她的方向,此刻從寬敞的車窗望出去,竟覺出那副完美的身材背後暗藏了些許不為人知的感懷,或許是他的一動不動的沉靜讓人生了疑惑,又或許是他目光遠望的姿態讓人起了猜測,反正此時的歐陽聿忽地有些讓人看不懂了。
“滴。”許溫蒂摁了一聲喇叭,示意自己已經收拾妥當。
倚在車頭前的身影沒有著急返回,而是幽幽地轉過身來,不得不說那一抹勾人的傾城之笑,在燈光昏暗的影子深處愈發地撩人心動。
“唉,太妖了,太媚了。”許溫蒂輕歎一聲,將目光移開了別處。有句話是怎麼說的,愛惜生命,遠離妖孽,歐陽聿的妖豔好似深夜裏忽然綻放的紅玫瑰,連嫵媚都是滴著血色的誘人。
誰說妖孽吝嗇來著。當許溫蒂被歐陽聿拖著手拉進了一家六星級酒店的時候,吝嗇這頂帽子就自動從歐陽聿的腦袋頂上挪走了。
霓虹閃爍,媲美星空,雖然已經走過旋轉大門,但是許溫蒂的腦海中還在徘徊霓虹燈幻出的那一串英文字母——Shangri-La。
隨即,幾個月前發生的一幕好似電影回放一樣閃過腦海。那一晚,她原本要來這裏與一位重要人物會麵,是誰她不清楚,因為會麵是父親安排的,隻說要見的人將會是她最得力的幫手,讓她在淩駕之首的時候,可是站得更穩,更久。
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有蕭玨了,除了蕭玨,她排斥性的不願接受任何陌生人的幫助,即便那人是父親認定的。所以對於Shangri-La的會麵遠不及潘紹磊的突然邀約。現在想想,如果當初她沒那麼任性,聽從了父親的安排,或許就沒有今時今日為了報仇頂替別人而活的許溫蒂了。
“這家酒店可了不得,尤其是它的主人,不,應該說曾經的主人,她可是生意場上的一匹黑馬,連楚家那對人精兄弟都在她身上吃過虧,隻可惜……”歐陽聿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眼中忽然流露的傷感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