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蒂主動約蘇雪陽在一咖啡館裏會麵。
“衣服還你。”許溫蒂把包好的衣服推給蘇雪陽。
蘇雪陽始終保持著沉默,他直直地看著許溫蒂,沒有收回衣服,隻抱著雙手放在下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桌上的咖啡冒出騰騰的熱氣,許溫蒂麵無表情地看了蘇雪陽一眼,拿了包起身。
“等等。”蘇雪陽捉住了許溫蒂的手腕,說道:“咖啡都上來了,喝完再走。我們一起走。”
聞訊,許溫蒂怔了怔,麵一沉,隨手端起咖啡杯嘬了一口,道:“咖啡喝了,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
直到許溫蒂走到門口,蘇雪陽才對著她的背影喊了句,“昨天的事,對不起!”
許溫蒂頓了頓腳步,旋即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對於他的道歉已經感到麻木,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麼了,總是莫名其妙的發神經,這個樣子實在有損他平日精明的形象。
叫‘初戀’的衣服,她可受不起。就算是她猜錯,這衣服不是蘇雪陽設計的,她也斷不能接受他這點小恩小惠。發生那樣的事,她可沒打算一時半刻就原諒他。
至少,在原諒他之前,她得看到一點可觀的利益。她可沒忘了他們合夥的事,現在他絕口不提碧海雲天的事,整天跟她說什麼愛愛愛,有的沒的,想就這麼敷衍她,門都沒有。
許溫蒂來到地下停車場取車,楚萬庭新買了一輛車送她,是白色的寶馬minicooper,她很清楚,這不是作為訂婚的禮物,而是歉疚。他把她的愛情賣了。細一想,許溫蒂覺得今生的她,和以前一樣。
同樣是因為報恩,以前耿帥言是對許家發展有幫助的,現在是蘇雪陽,為了保住楚家,楚萬庭把她給了蘇雪陽。
可能他以為他們倆是你情我願,所以才慶幸。可惜事實真相總是慘不忍睹。
許溫蒂拍了一下方向盤,振作精神啟動了車子,這時她的電話適時響起,是蘇雪陽的來電。
“我知道我不該那麼對你,可是你知道嗎,隻要想著你和別的男人……我就控製不住我自己。”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解釋。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也沒權把你的不滿發泄在我身上!”許溫蒂冷靜的回答。
“我知道。”他說,“有沒有興趣和我去碧海雲天視察一下工作?”
他似乎琢磨到了她所想。
一陣的沉默。
“就隻是視察工作?”許溫蒂疑問,也是在逼問。他就隻準備讓她看看碧海雲天?她可沒忘了許家那塊肥肉還在他兜裏揣著。
“這隻是一部分,我想把許家和楚家連在一起,而我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他說出了他的目的。這偌大的城市裏,就許、楚、潘三家鼎立,如果許家和楚家聯合,那就是間接的告訴所有人,他要壟斷所有,不僅僅是酒店行業。
到時,就沒有所謂的三足鼎立了。
思已至此,許溫蒂不禁暗暗佩服,這是她多年以來的夢想。起初她不過是想討好父親,到後來她深陷其中,慢慢的開始了解古代那些皇帝想要統一霸業的野心。她同樣是有,所以才會瘋狂的收購,就算是扒墳掘戶也在所不辭。
然而這個夢想,卻被蘇雪陽這個橫空出世謎一樣的人,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所以,他了解她是有理由的。背地裏借著她做事的手法幹壞事,表麵上卻是個大善人,真是陰險。
這讓她回想起一個人,那個在記憶深入的人,就快要忘記的人。
那時,她還是個懵懂的女孩兒,她所謂的青梅竹馬,一個叫王凱的男人,他父親是軍區的高官,因貪汙差點被槍斃,幸虧許父伸出援手,王母得知她喜歡王凱,所以自作主張為他們安排了婚姻。
可是她一直以為她以後就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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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鮮豔的花束站在她家樓下等候,天空竟下起了細雨,白霧彌漫,他筆直地站著,如畫中人,雲中仙。
高高的樓層上一個敞開的窗的窗台上,一盆孤獨的仙人掌飽受著風雨的摧殘。片刻,它的主人發現它的疾苦,翩翩而至。窗前,透過重重白霧,她看到豔色的花朵以及那個捧花人,即刻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她不顧一切地飛奔下樓,與他緊緊相擁……]
許溫蒂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舞動,寫下一段有關於愛情的片段。在蜀城讀書的日子,她都以寫作打發時間。桌麵上的咖啡杯冒出的霧氣模糊了眼,她忽的停下,端著杯子抿了一口咖啡,隨即蹙緊了眉頭。
窗外,夜上濃妝,細雨剛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濕的味道。
許溫蒂來到落地窗前,從上遙望遠方錯落的高樓,霓虹燈光閃爍,也不知是它們點綴了黑夜,還是黑夜襯托出它們的閃耀。
隻是,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計較這些,因為今天王凱又結束了一段戀情。
急促的電話聲響打斷了許溫蒂的思緒,她旋身來到沙發前接起了電話,是王凱的母親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