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一到自己房裏就倒在了床上。
她怔怔地看著對麵電視屏裏自己的影子,思緒飄遠。
那晚水到渠成,他們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事後她一直忙碌也忘了吃緊急避孕藥,後來想起就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沒想到……
不過,誰第一次就中的!她的運氣也太好了點,可以買六合彩了。
下意識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指尖在上來回摩挲,她現在什麼都想不了,滿腦子都是孩子孩子孩子……這孩子估計才隻是個受精卵,它恐怕還無法感知,她的媽媽根本不想要它。如果有了它,那她和蘇雪陽之間就更扯不清了。她不想和他糾纏不清。
許溫蒂心裏亂得很,但想著想著卻也睡著了,這一覺倒睡得好,連個夢也沒做。
周管家來敲門叫她吃飯,她才醒來。可是這一醒來,頭暈暈呼呼的,隨之她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心裏暗叫不妙,她竟然感冒了。感冒對許溫蒂來說,簡直就是神一般的沒存在感,楚翹的身體棒棒,一年到頭也難得感冒,可是她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感冒了!
許溫蒂拿紙巾擦了擦鼻頭,才摸到門口開門,卻不見周管家,而是蘇雪陽。
“怎麼了?”他扶著她的肩,關切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聽說你今天去醫院了。”
“沒什麼,我好像有點感冒了。”許溫蒂暫時還不想告訴蘇雪陽自己懷孕了,她心裏也沒有底,雖然說他們倆就快訂婚了,但是她不確定蘇雪陽到底是喜歡楚翹這個人還是楚翹能帶給他的東西。
……
搖了搖頭,許溫蒂覺得自己有點婦人之仁了,什麼愛不愛的,想多了整個人就亂了。難道是懷孕的關係?
“沒事就好。”蘇雪陽小心地扶著許溫蒂,轉頭又向周管家,道:“去叫醫生來,感冒雖小但還是要注意一點,現下流行感冒特別嚴重,美國那邊還有超級細菌呢。”
他這麼一說,許溫蒂疑心又起,她怪異的看了蘇雪陽一眼,暗忖,難道他知道她去看婦科了?否則怎麼會這麼反常。
“不用了,就一點小感冒,不用請醫生了。”許溫蒂出言製止,如果醫生來了,就一定會讓人知道她懷孕了,先前她陪楚梵去,可連她也沒說。
反正自從上次蘇雪陽神神秘秘的及時出現在醫院,她就開始疑心,蘇雪陽是不是在跟蹤她。她從來就不會相信世上有所謂的巧合,而且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總是在她跟前有意無意提起‘許溫蒂’,她更怕他知道她就是許溫蒂。
蘇雪陽拗不過許溫蒂,最終家庭醫生沒有來,但是還是讓周管家準備了藥。
今天吃飯一家人沒聚在一起,隻有楚梵一人在,由於妊娠的關係,她變得不再淑女,見到肥膩的東西,竟捂住鼻子尖叫。最終,忍都忍不住就哇啦啦的吐了。
很奇怪,許溫蒂見她這樣,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楚萬庭知道楚梵懷孕的事,沒有責怪,也沒有表態到底要不要耿帥言和楚梵結婚,反正這事就這麼耗著,楚梵嘴上說不想和耿帥言好,心裏卻放不下,一見楚萬庭就提耿帥言,所以楚萬庭不來吃飯,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楚然呢?她貌似很久沒看到他了。
席間,楚梵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抬頭向許溫蒂道:“楚翹,你明天得陪我去工廠剪彩啊,我這個董事長不出席,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你知道嘛,我現在很不方便,需要有人陪著。”
“你要人陪,可以讓周管家給你安排女仆,幹嘛非拉上楚翹?”許溫蒂還沒來得及說好,蘇雪陽就拒絕了她。許是他覺得楚梵是在驅使許溫蒂,可她大小姐慣了,說話就是這樣,許溫蒂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慢慢適應的。
可是,他們這都當楚家家規是浮雲了吧。楚萬庭要真在場,非得氣死不可,什麼叫食不言寢不語,落在楚梵這個特殊人這裏,簡直就是視若無物了!
“哎喲,我說你,你,你,就是你,你以為是誰啊。”楚梵自從懷孕後,脾氣見長,指著蘇雪陽的鼻子道:“我和我姐姐說話,用得著你這個外人插嘴嗎?”
蘇雪陽還欲回她,許溫蒂拉了拉他的衣袖,壓低了嗓音,道:“和個孕婦急,你犯得著嗎?”
說著,她扭頭向楚梵,和顏悅色,道:“去,作為姐姐,我肯定得陪著你。”
楚梵聽她這麼一說,高興起來,也不再和蘇雪陽計較,之後席間恢複了安靜,除了最後楚梵吃完,又哇啦啦啦地吐了一通,末了,她起身撐著腰,向許溫蒂笑道,“我這都白吃了,哎,待會又要吃,真是麻煩。”
她雖是難受著,可麵上掩不住的是滿滿的幸福感。
許溫蒂被感染,也向她笑了笑,差點忍不住學著她撐起腰板。
翌日。許溫蒂收拾好一切,背著個大包隨楚梵去遠在新區的工廠,新區挨著平民區,她想跟著來也是想親自去劉福女家看看,她不死心,她不信這個已浮上水麵的線索,這麼快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