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自然是去了龍亭處。
龍亭老人同往常一樣坐在龍亭中，當看到張凡來的時候，眼皮子也不見得抬一下，陰沉沉地說道：“那濕婆你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竟被你馴服的服服帖帖的。”
張凡咧嘴一笑，毫不隱瞞地說道：“我自己練的。”
“你自己練的？”龍亭老人一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臉色就恢複了平靜，似張凡這等狂人，想必這天下法術都沾染了一些，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小子竟然連魔功都有修習。
“不錯。”張凡此刻已經走到了井邊，低頭朝著井下看了一眼，說出了一句無可奈何的話來，“老頭，一個月後我就要去南蠻了，如果想讓我多殺幾個巫蠻，就盡快把那龍角給了我。”
龍亭老人一副你殺不殺巫蠻幹我屁事的表情？他現在惦記著張凡身上的天機傘，這才任他自由出入龍井，想要他龍兒頂上的龍角，那簡直就是做夢。
龍亭老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龍兒喚我爺爺，我待她也如同親生孫女一般，你見過那個爺爺會將自己孫女身上的肉割給別人的？”
張凡聞言，忍不住大笑道：“老頭，枉你修為如此之高，身在修真界，卻不知在這一界，修真者為了一件東西，別說是出賣自己的朋友，殺妻噬子都是十分尋常的事情，人活著總是好的，而有能力活著，那就更好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老人嘴皮子動了動，卻並沒有急著反駁，微眯著眼看著張凡。
張凡這一番殘酷理論對照現實，的確讓人會感覺到有些無奈，可事實就是如此，無奈也好，失望也罷，隻要能夠讓自己活下來，失去什麼，都是值得的，隻有活下來，你才可以手刃仇人，讓他們嚐嚐失去摯愛的痛苦！
你可以選擇死亡，但殺你的人依然還活著，甘心嗎？不甘心！
那就選擇舍棄點什麼，用最極端的方式讓自己活下來，在進行更加極端的報複！
這一路張凡是殺上來的，他完全可以直麵任何恐懼，打不過就逃，逃不了就繼續逃，那怕滿身狼狽，隻要活下來就有希望。
“你可知道為什麼你要等到一個月後才能出發嗎？”天機老人撫弄著下巴上稀疏的胡須，一臉玩味的看向他。
張凡似乎絲毫沒有覺得意外老爺子會突然問他這樣一個問題，他伸手點了點龍亭老人，坦言道：“你想再次登天。”
龍亭老人心裏一驚，他現在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震驚，張凡的確不是一個可以讓人小看的人，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算到這一步。
這件事情隻有至少數的人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對張凡說的，而張凡為什麼會知道他要登天，那隻能是他自己猜的。
或許，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將這件事情暴露出去了！
“你看到天機傘，又忍不住了。”張凡將天機傘束在身旁，龍亭老人的目光停留在天機傘上，一時竟然無法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