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看老祖宗的情況。”蘇若然抬手輕輕拉了一下君墨寒的衣袖,她也是心知肚明,眼下的形勢已經由不得他們。
君墨寒低頭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眼底還帶了一抹溫和的笑。
那笑,讓蘇若然的心頭一軟,有什麼東西瞬間化了。
她下意識的捏緊了君墨寒的衣袖,下一秒,君墨寒的大手覆住她的小手,然後把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裏。
她知道,若君老太太已經身亡,她和君墨寒就沒了任何餘地,如果君老太太還有一線生機,那麼,就看君浩天開出什麼條件了。
這個條件,絕對不是容易做到的。
君浩天也看了一眼程申,兩人交換一下眼神。
“威遠將軍,大家同朝為官,老夫也不是有意為難二位,不過,這件事,大司農即已報官,老夫就不能賣這個人情了,無論如何,將軍和夫人都要走一趟大理寺了。”程申也明白君浩天的用意,自然是順勢而下。
他也是太子的人,自然得給太子辦事。
君墨寒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程申:“程大人說的在理,不過,你手裏有什麼證據,證明老祖宗的毒是我們下的?”
“當時敬茶的茶杯還在,下人也都在,老夫會一並帶回大理寺的。”程申也是早就有所準備,當然不會被君墨寒為難住。
“好好好!”君墨寒點頭:“那就請吧。”
便拉著蘇若然,大搖大擺的出了君府,與程申一同回了大理寺。
因為君老太太中毒後一直都昏睡不醒,物證已經被程到了皇上上官昭遠的麵前,而人證一起押進了大理寺。
所以,短時間內,君墨寒和蘇若然的罪是無法定下來。
上官昭遠看著物證和君浩天狀告君墨寒的狀紙,笑了,然後抖了抖手中的狀紙:“堂堂威遠將軍,殺敵無數,戰功赫赫,又怎麼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動手?真是荒謬。”
跪在下方的程申有些不明所以,不敢貿然接話,隻能等著下文。
“依朕看,是蘇氏心思窄小,被君老太太當麵摔杯子而懷恨在心,畢竟之前就有恩怨糾葛。”皇上一邊說著一邊將奏折放在了案幾上。
就那樣直視著程申。
程申的心思也是明淨的,更明白皇上話中的意思,一邊雙手合在一處拜了下去:“皇上聖明,微臣這就去辦理此案。”
皇上的心思,自然不是他們能揣測的,不過,剛剛這一番話卻讓程申很清楚,皇上要的是蘇若然的命!
讓皇上容不下的人,根本不必活著了。
即使是威遠大將軍的夫人,也不在話下!
得罪什麼人,也不能得罪這九五之尊。
就算蘇晚生……
想到這裏,程申打個了突兒,不敢往下想了,隻能加快腳程出了皇宮。
大理寺天牢,程申恭恭敬敬的將君墨寒送了出來:“將軍慢走。”
棄馬保帥,這是皇上的旨意。
即使程申想要君墨寒的命,也沒那個膽子。
君墨寒站在天牢前,看著對自己點頭哈腰的程申,還是問了一句:“本將軍的夫人呢?”
“這個……”程申一臉為難,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小聲說道:“下官辦案,全憑皇上一句話。”
這也是提醒君墨寒,想要蘇若然性命的人,是當今聖上。
一句話,君墨寒虎軀一震。
這蘇夫人屍骨未寒,皇上竟然已經容不下蘇若然了。
真是天家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