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緊張。
“不用緊張,不會的。”君墨寒麵色還是很淡定的,抬手拿下他亂搖的扇子:“或許上官塵隻是覺得你處處幫我,那天在天下酒樓還破壞了他的計劃,所以,想要你的命,畢竟肖家勢大,你始終站在我的這邊,他要清除絆腳石的。”
這種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剛剛他一邊給蘇若然擦試身上的血跡,一邊思慮著這件事。
他也懷疑過皇上知道了什麼,可隨即又否掉了。
如果皇上真的知道了,就不會這樣小打小鬧了。
畢竟是當朝帝王,如果想要一個人的命,不管這個人多麼權勢滔天,都不是難事。
肖以歌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一邊側頭去看蘇若然:“她在天下酒樓擺下了那麼多青瓷茶杯和碗碟,就是想引楚國的人吧。”
“對,已經引來了。”君墨寒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筷子,眸光中帶著一抹憂思,若有所思的說道:“隻是太沉得住氣,一直沒有動作。”
“誰?”肖以歌的眼底閃過一抹光芒:“隻要出現了,就有希望。”
“就在王府。”君墨寒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了幾下:“我一直讓六音觀察著。”
“楚涼夜?”肖以歌也是聰明人,此時一下子就猜到了。
一邊眯了,再拿起扇子在手心上輕輕敲著:“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堂堂大楚的皇子,竟然跑來王府洗馬廄,喂馬,的確夠能忍,夠沉得住氣。”
他的確意外了一下。
隨即又想到,人家楚涼夜一來,就表明身份了。
這天下姓楚的不多。
“的確夠沉得住氣,那個秋水,可就不如他了。”君墨寒冷哼一聲,想到秋水,也覺得個應。
肖以歌也是知道秋水的,打過幾個照片,秋水更是明裏暗裏的勾引他,他閱美女無數,自然不會輕易上鉤了。
不過也看得出來,這個秋水有問題。
“你查出秋水是什麼人派來的嗎?”肖以歌說著,側頭看了一眼蘇若然,這個秋水和楚涼夜都是蘇若然引回來的麻煩。
她卻甩手不管了。
君墨寒搖頭:“暫時還沒有,隻知道是勾蘭院的頭牌,賣藝不賣身,她的恩客,大多都身份不凡。”
還沒有查到重點呢。
“還真是委屈了。”肖以歌就笑了一下:“不過,這大魏皇城的男人們還真是沒什麼眼光,就那樣的貨色,還是勾蘭院的頭牌……嘖嘖嘖。”
一臉的不屑。
想他梅樁後院可都是絕色美女,一般的女子,根本難入他的眼。
瞪了一眼肖以歌:“說正事。”
他覺得肖以歌這樣的表情特別欠扁。
看君墨寒一下子冷了臉,肖以歌忙收斂了一些,正了正臉色:“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兩個人?”
“放長線,釣大魚。”君墨寒冷笑了一下,起身向床邊走去。
看到蘇若然有些蒼白的小臉時,麵上就恢複了一片柔和。
肖以歌也走了過去,準備給蘇若然號脈,看到君墨寒臉上的前後表情變化時,心裏也歎息了一聲,這位冷血無情,厭女的戰神將軍,終於被人給收了。
他突然就覺得可惜了。
自己竟然不知道蘇若然是怎麼做到的。
“我替她看看脈像,如果沒什麼,我就回去睡個好覺。”肖以歌也累了,雖然擔心蘇若然,可有君墨寒在,似乎沒他啥事。
君墨寒猶豫了一下,才伸手去蘇若然光潔的手臂從被子裏握了出來,又順手將被子拉下來,蓋住肩膀。
不過,蘇若然半截小手臂卻暴露在空氣中。
白晰細膩的皮膚也極養眼。
肖以歌看了一眼,眼角挑了一下,他看到的重點不是蘇若然的皮膚多麼白晰多麼細膩,而是前些日子還在的守宮沙,竟然不見了!
他看的真切,心下也有些震撼。
更是一邊給蘇若然號脈,一邊抬頭看了君墨寒一眼,此時才明白,君墨寒是來真的了。
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君墨寒最近如此在意蘇若然。
原來是感情升溫了,也升級了。
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然後收回手,起身,將腰間的扇子拿過來,打開搖了搖頭:“脈像還算穩定,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了,不過,你最好派人守著點。”
君墨寒點頭,一邊籲出一口氣來:“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今天夜裏應該能醒來,不過,到時候,會很痛,就看她能不能扛住了。”肖以歌的聲音放緩了一些,畢竟是因為他,蘇若然才受傷的,他也不好說風涼話:“要是發熱,一定第一時間喊我過來。”
倒是說的正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