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遠穿了一身布身站在王府外,他沒有走進去,他處心積慮要除掉蘇若然,要除掉這個他最愛的女子的女兒,隻為了能守住當年的秘密。
隻是他發現蘇若然的命像野草一樣,根本無法除掉。
現在他竟然接到消息說,蘇若然死在了大火裏,他竟然有些悲慟了。
畢竟蘇若然與她長的那麼像,他每次看到蘇若然,就會想到她!
一邊搖了搖頭,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肖以歌接到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他的身邊有四個隨從,都緊隨左右,其實是在監視他。
生怕他會中途跑掉。
“怎麼會這樣……”肖以歌的臉色格外的蒼白,那天他中了蘇若然的毒針,再加上媚毒發作,險些死在金風細雨樓,是肖恒用盡全力將他救了過來。
他也答應肖恒,留在梅樁好好打理梅樁的一切。
可是,他聽說蘇若然死在了大火裏,被燒成了灰燼,他的心當時就空了,仿佛被一隻大手直接掏走了。
他那麼愛著的女孩兒,甚至媚毒發作,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女孩兒,怎麼會突然就走了呢?
他還沒來得及為她做點什麼呢。
他還記得當初,蘇若然替他擋下的那一箭,可以說,他的命是蘇若然給的。
所以,他也願意把自己的命給蘇若然。
肖以歌不去看君墨寒,隻是看著建得奢華的衣冠塚,他的臉上沒有淚珠,很淡定,淡定的可怕,聲音有些顫抖,卻在極力克製著情緒。
四個隨從也緊隨左右,看著她如此,也都低了頭。
肖以歌那樣,更讓人覺得痛,是心痛。
在場的人都看向他。
他換下了水紅色長袍,今天穿了一身素白長袍,整個人瘦削的隨時會消失一樣,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以歌,你怎麼來了……”君墨寒僵了一下,臉色不怎麼好看。
他的確沒想到,肖以歌會來。
“來看看若然!”肖以歌的聲音也是輕飄飄的,他的視線就在衣冠塚上麵,沒有移開過,也不去看君墨寒。
人都死了,他也不想再掩飾什麼了。
臉上的癡情那麼深。
讓君墨寒也狠狠擰了一下眉頭,他也是知道肖以歌對蘇若然的心思的。
無風不起浪,不然小環不會那樣說的。
玲瓏也不會兩次利用這一點的。
風吹來,有些涼了。
肖以歌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要站成永恒。
他的四個隨從也都陪在左右。
君墨寒派人給他拿了披風送過來,他沒有接,就站在風裏,隻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好受一些。
遠遠的,君墨寒看著肖以歌的身影,眸色也暗了許多。
他知道,他與肖以歌的兄弟之情,淡了!
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肖以歌離開的時候,給君墨寒留了一封信……
君墨寒看到那封信時,麵色也一瞬間冷了,更是恨恨咬牙,隨後將信撕的粉碎!
第十天的時候,楚涼夜也趕了過來。
衣冠塚就建在了秋水苑,他直接就闖了進去,本來還有些不相信,可是看到的時候,整個人都軟在那裏。
甚至雙手有些顫抖。
他想摸一摸墓碑,可他發現自己的手根本不聽使喚。
對蘇若然的印像,他是很深刻的,那時候,在王府,他總會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他能成功回到大楚,全是蘇若然出手相助。
他在大楚,忍辱負重,隻為了有朝一日奪回一切,然後,替自己翻案,也替蘇家蘇若然翻案。
可現在,似乎沒有意義了……
“大哥,你怎麼來了?”楚涼辭是最意外的,以楚涼夜現在的身份,來大魏,真的是太危險了,特別楚涼生已經登基為帝。
對楚涼夜,一定會趕盡殺絕的。
回頭看了一眼楚涼辭,楚涼夜的劍就橫在他的脖子上:“你是怎麼保護王妃的?”
他的心頭悲憤,在大楚這些日子,也是十分的不如意。
楚涼辭先是一愣,隨即眯了眸子,然後搖了搖頭:“大哥,你應該以江山為主,她是威遠王妃!”他一眼就看出來,楚涼夜在意蘇若然。
這種在意超出了合作的關係。
是了,蘇若然就像一把火,能點亮一切,包括人心。
他們在暗夜裏行走,會不知不覺被這樣的火光吸引。
現在這團火滅了,他們都失去了方向。
心也跟著滅了。
聽到這話,楚涼夜的身軀一震,臉色變了幾變,才收了劍,一臉的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