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歌，給我三天時間，我得考慮考慮，還有，你有墨寒的消息嗎？”蘇若然看著肖以歌給秦餘號脈，低聲說了一句。
肖以歌修長白晰的手指正按在秦秦的手腕上，也點了點頭：“好，我……我派人去調查一下最近墨寒的消息。”
他其實不想知道君墨寒的消息的，隻想留在梅樁不問事事。
可是蘇若然沒死，而且來了，他就隻能改變了。
為了蘇若然而改變。
“你……”蘇若然的眉頭狠狠擰了一下，肖以歌竟然會這樣說，的確是有了芥蒂。
“若然，不隻是我變了，他也變了。”肖以歌又歎息一聲，從始至終，他的眉頭都狠狠擰著，他不想欺騙蘇若然。
的確，君墨寒變了，將他從王府送回金風細雨樓的時候，就已經變了。
蘇若然明白，因為自己，他和君墨寒的關係已經一點點破裂了。
是無法回到從前了。
他說的對，回不去了。
肖以歌替秦餘號了脈，便親自動手開了藥方，猶豫了一下：“交給他的人去抓藥吧，我這邊的人，可信的不多。”
他這一次回來，醉花居的人被換掉了大半。
這是肖恒有意的，其中也有小環的手筆。
小環的心機太深了，連肖以歌都震驚了。
“嗯。”蘇若然接藥方，走到床邊，從秦餘的懷裏順手拿出了諜者令，在手心裏把玩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我來吧。”
有諜者令，會很安全的。
以蘇若然手指上的功夫，她想要什麼，根本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肖以歌也不覺得奇怪，早就見慣不怪了。
直到蘇若然走出院子，點了炮竹，肖以歌都隻是站在床邊，靜靜看著秦餘：“你的命，其實握在若然手裏。”
他知道，秦餘醒過來了，在他看來，秦餘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不管怎麼樣，都能頑強的活過來。
“她會不會留下來，我決定。”秦餘睜開了眼睛，眼神還算平靜，麵色淡定。
“你？”肖以歌冷哼一聲：“你有命帶她走嗎？”
“我就算死在這裏，我的人也一樣能將她帶走，你知道，我說到做到。”秦餘的嘴角緊緊抿了，才沉聲說著。
其實他這個人一向都是溫潤的，隻是肖以歌的話，讓他有些不痛快。
肖以歌的眼底就露出一抹殺氣：“你不能決定若然的去留，不要拿你那有目的救命之恩來威脅她，這一次，她就是救了你一命了。”
“我沒有威脅過她。”秦餘又咳了幾聲，臉色蒼白，雖然醒了，卻還是躺在那裏，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他的身體怎麼樣，他自己最清楚的。
的確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他的確沒有威脅過蘇若然，就是來這裏，也是蘇若然同意的：“你把她留在這裏，你讓她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君墨寒，還是你就不想讓她見到君墨寒了？”
語氣很差，更有幾分嘲諷之意。
一下子就說中了肖以歌的心事。
肖以歌的麵色沒變，隻是眸色微微泛冷，攥了拳頭。
這時已經將處方遞出去的蘇若然也走了回來，也走到了床邊：“秦太子醒了，你這命還真是夠硬了，屬貓的吧。”
九條命，都不夠這樣折騰的。
秦餘閉了閉眼睛，掩了眼底的情緒：“我倒希望自己是屬貓的。”
“給你！”蘇若然雖然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可動作幅度卻如從前一樣，沒有改變，將手中的諜者令遞到了秦餘眼前。
讓肖以歌不自覺的擰了一下眉頭：“嗯，若然，你以後注意一些，不要什麼事都親曆親為，在這裏，我一定會幫你。”
蘇若然點頭。
秦餘猶豫了一下，沒有去接：“我說過，這個給你了。”
肖以歌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蘇若然手中的諜者令。
蘇若然卻笑了笑，一臉的不在意：“你既然活著，我當然不會要。”
那意思，死了就要了。歌，眸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