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皇甫瑉召顏兒入宮,有信來於欽州城,顏兒拆閱信函,原是木霖來信。
“八月八日,欽州城外十裏地,竹木茅舍東籬菊下,掃花以待,誠邀故人來!”
顏兒笑著放下信函,獨自低語:“真是搞不懂他在玩什麼,說什麼是去找毒王,竟跑到欽州城不肯回來了。”
“顏兒,”站在一旁的木常瑛撿起桌上信箋,忍不住莞爾,“嗯,不錯,聽說欽州城很美,我們要不要一起去?”
“好!”
顏兒點頭,和姐姐雙手緊握,比肩而立,看著雕梁畫棟的宮廷,回想著自己初入宮廷的景況。
“這裏羈絆了你們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候讓你們飛出這華麗的籠子了。”皇甫瑉看著這姐妹二人,不禁感歎。
姐妹二人俱是滿臉淚水,卻是相視一笑,秋風拂麵,玉人粉麵,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淚。
八月八日,欽州城外十裏地,竹木茅舍東籬菊下。
一輛外表樸實的馬車風塵仆仆地停在一處竹林叢中,竹下有菊園,園內有茅舍幾間。
此時正值仲秋,秋高氣爽紅楓飄。馬車之內兩位麗人推門而出,一碧裝,一黃衣,二人眼眉之間有幾分相似。
“顏兒,是這裏吧?”
“按著書信所寫,應該就是這裏。”
二人相攜,走至院門外,院外竹籬圍起,二人叩門:“請問,有人嗎?”
有一垂髻小童過來開門,小童長得眉清目秀,對著二人作了一揖道:“兩位姐姐遠道而來,辛苦了!請進!”
木常瑛笑語:“哥哥這是在裝什麼神弄什麼鬼啊,他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顏兒看了看這個垂髻小童道:“小弟弟,你家是不是有著美貌的姐姐,然後於某日來了一個長得俊俏的哥哥,那位哥哥是不是看上了你家姐姐,所以賴著不走了?”
垂髻小童眨著清澈的眼睛,歪著小腦袋道:“我們家隻有一個紅辣椒姐姐,她笑起來的時候長得好,凶起來的時候像個母夜叉!”
顏兒皺眉,木常瑛則忍不住大笑,撫著那小童的頭,“啊,你這孩子真是可愛。”
不料,那小童一把拂了木常瑛的手,惱怒道:“那位哥哥說了,男人的頭,女人摸不得。”
“哈哈哈,子言,你學得可真是快。”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木霖。
顏兒和木常瑛雙雙迎上去,對著木霖嗔怨道:“哥,想讓我們出遊,也不用如此精心安排,你可真是用心哪。”
“兩位美人,先進去,茶已煮上了,隻待你們來了。”
那名喚子言的小童也跟著木霖說道:“是啊,兩位美人姐姐,我家紅辣椒姐姐知道你們要來,早兩日就開始準備了,給你們做了很多好吃的。”
“子言!”
茅舍之內一記女聲響起,帶著三分怒三分氣三分罵三分恨,演變成十二分的駭人效果,嚇得屋外四人均是一悸。
“你這作死的小毛頭,每天跟著這渾蛋說我的壞話,小心哪天他走了我扒了你的皮烹了你!”
顏兒因為受到驚嚇,先是按著胸,難以置信地看向屋內,後又皺眉……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好生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紅衣姐姐!”顏兒一手撩起裙擺,不顧其他人,抬腳就往裏跑。
顏兒跑得太快,和推門而出的女子撞了個滿懷,後退兩步,幸得身後有木霖相扶才勉強站穩。
“嘖嘖嘖,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冒冒失失的,死丫頭,你今年也有十八歲了吧,怎麼還和幾年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