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文樹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她怎麼樣?”
“睡了。我送你出去。”
“我還是留下來吧,萬一她……”
“放心吧,雲胡喝醉了就睡,不起夜,也不會半夜折騰。”清離取過一條黑白格圍巾裹在肩上,作勢要送他出去。
沐文樹欲言又止,今天清離說的已經夠多了,若是再逼她,恐怕後果適得其反。
“你先讓代駕司機開雲胡的車送你回去吧。”夜深風寒,清離正站在風口,她拽進肩上的圍巾,削瘦挺直的身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單薄。
沐文樹點頭,突然上前一步雙手握緊她的肩膀,蜻蜓點水的吻在她的唇角。
遠處的黑暗中隱者一輛黑車,車內煙頭微紅的火光明明滅滅,席慕堯眸光深邃晦暗,唇瓣微張,濃鬱的煙霧緩緩從口中吐出,很快散在車內渾濁的空氣中。車窗外煙頭扔了滿地。
從清離公司樓下的地下停車場出來,他便等在這裏。
那個男人吻了她,她沒有拒絕。
席慕堯看不清清離的表情,卻清晰的看到清離回抱男人的動作。
摸起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文件,不用開燈,席慕堯早已熟知男人的一切。
沐文樹,陸清離的初戀,她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三年前,若不是老爺子喜歡他,那夜夜擁著清離而眠的人便該是他,沐文樹。
不知從哪裏獲悉清離與他離婚的事情,金牌律師沐文樹竟然不顧一切的拋下繁忙的律師事務所案子跑了回來。
思及此,無名暗火“騰”的燃燒起來,吞噬著他的理智。
黑色鋥亮的皮鞋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席慕堯傾身下車,緩步走進樓內。
清離正要關門,卻被一隻手擋住,她一愣的空當,席慕堯側身從門縫中擠了進來,反手將門關閉。
清離驚的後退幾步,“你來幹什麼!”
席慕堯扼住她的手腕,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咄咄:“陸清離,你迫不及待的跟我離婚,就是為了等你的心上人回來!”
“你胡說什麼!”清離掙紮著想要擺脫席慕堯束縛。
“你讓他吻了你!”
清離一愣,不知他在樓下等了多久。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她忙別過頭。
是他背叛在先,偏偏如此理直氣壯的來找她。既然已經離婚了,何必再故作如此深情!
清離使勁眨著眼睛,將眼淚逼回去,故作冷漠的回道:“席慕堯,你是不是忘記我們已經離婚的事實?需要我去拿離婚證來提醒你麼?”
她壓低聲音,指尖抵在席慕堯的胸膛之上,“你這樣胡攪蠻纏,真叫我看不起。”
清離推開他,腳下才跨出一步,便被席慕堯拽了回來重新按在牆上。
“別,”清離無力的推拒著,卻抵不過席慕堯的大力。
她顧念著雲胡還在房內,不敢大聲嗬斥席慕堯,卻正好隨了席慕堯的心意。
“席慕堯,我們離婚了……”她有氣無力的在席慕堯耳邊低泣,纖細的十指卻忍不住插進他濃密的發間。
席慕堯置若罔聞,含糊不清的問著:“你有沒有想我,你想我麼?”
清離仰著頭,微眯著雙眼,沒有開口回答,心裏卻早已叫囂著,不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