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越想越心驚,這二小姐和姑爺好不容易複婚,重新在一起,連BOBO都有了,這跟別的男人在一塊算怎麼回事?
柳媽使勁對著玻璃窗內的陸清離招手,陸清離冷冷的看了一眼,並未有起身出來的趨勢。
隻好原地跺跺腳,回到醫院。
且說陸清離這邊,方才與沐文樹隨意選了家店坐下之後,陸清離又多點了一人份的準備一會兒打包帶走。
沐文樹雙手交握擺在桌上,率先開口問道:“BOBO怎麼樣?”
“挺好的!”陸清離點頭,笑著回道:“本來說是我和席慕堯自己帶孩子,這不是出了點小意外,我們倆不方便,所以BOBO還是放在我爸爸那兒,柳媽照顧也仔細認真。”
沐文樹聽她口口聲聲說著她和席慕堯他們兩人,心裏酸澀得無以複加。他強顏歡笑著開口:“你……你真的……愛他,他麼?”
這話說得極其艱澀,極度不情願卻又甘心,想要知道答案。
陸清離沉默著,沒有回答,隻是想到這短短三天她與席慕堯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陸清離的臉上情不自禁的帶著笑意。
“這一次結婚的感覺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以前我心裏總是不情願的,或多或少在生活中也帶著這種情緒在裏麵。也許是成熟了,想事情更穩重全麵了。這次我能感覺到其實他總在惦念著我。我們都在改變,試著去接受對方。”
這便是答案了。沐文樹隻覺心中一陣絞痛,難過的踹不過起來,四肢百骸像是被抽取了全身的力氣,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
村上春樹曾經說,我們生來都隻有一隻翅膀,好不容易找到另一半願意與我們攜手飛翔,離開之所以難耐,在於一方要把這緊緊地相依的心與翼硬生生拆開Say Goodbye,當你浪漫地用右手輕輕地抬起對方下巴,說“誘 complete me…”的時候,你同時也將生命中一部分維持自我完整性的權利,交給了對方。
可惜他再也沒有牽起陸清離的手,把彼此交到對方手裏的機會了。
沐文樹隻覺得自己的聲音仿佛從天外飄來,機械單板:“你知道四年前,我為什麼一聲不響的消失麼?”
陸清離猛地聽沐文樹提起這件事,臉上的笑意迅速褪去,臉色微微泛白,血色消失的一幹二淨。
沐文樹消失是她一生最大的痛,最難以跨越的檻。明明說好了要一起麵對,一起抗爭,卻在第二天無情的將她拋下,隻身跑到香港,還不肯讓她知道。
那段時間陸清離幾乎快將自己逼瘋了。
她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那麼愛她寵她離不開她的沐文樹為什麼會這麼絕情冷血的丟下她獨自一人。
她甚至跑去派出所報案,報沐文樹失蹤,可是卻被陸景豪派人抓了回來。
自己的女兒在家裏怎麼折騰,他都可以睜一眼閉一隻眼。可是去外麵發瘋胡鬧,那就是不行。
不就是個男人?他挑選的席慕堯這個女婿比那個混小子好上千倍萬倍。
就算與席慕堯結婚後好久才得知沐文樹在香港迅速竄起成為金牌律師的消息,她的心裏也是難過到什麼事情都做不進去。
沐文樹離開成了她心中永遠無法忘懷的痛,她離開的原因也是她永遠解不開的謎。
陸清離睫毛劇烈震顫。年少時的愛情總是彌足珍貴。那樣的回憶伴隨著極度不完美甚者殘缺破敗的結局,永遠被她封存在內心。
回憶越是美好,那份痛不欲生越是難熬。
陸清離遲疑著,躊躇著,猶豫著。理智告訴她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實已是如此,何必再揭開傷疤重新回憶那段痛不欲生的回憶,被掩埋的這麼久的秘密必然是腐爛的,不可聞的。追究過去是毫無意義的
可是好奇心和那種不甘卻又驅使著陸清離問出口,當年到底為什麼突然變卦,離開她。好歹知道了答案,這麼些年埋在心裏的那個結也終於解開了。
這樣才不會有遺憾。
陸清離不安的絞著手指,在當事人就在眼前,答案也呼之欲出,到底是問,還是,不問。
陸清離抬著頭看向沐文樹,眼裏一片迷茫。
沐文樹突然伸手過來握住清離的雙手,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你爸爸是市長,有權有勢,若是他想替你找到我,怎麼會找不到。”
清離抽了抽手,卻被沐文樹握的更緊,不能動彈分毫,清離心中不安,聲音中滿是不確定,“爸爸說他找不到,他說他的勢力還影響不到別的地方。隻能確定你不在本市。”
沐文樹眸光冷厲,“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父親,若不是他,我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成了金牌律師?說不定還在這兒的某個事務所當小律師,整天東奔西跑,碌碌庸庸呢!”
話裏話外都是諷刺的意味,陸清離猛地抽出手,手肘因為用力過猛直接撞在堅硬的椅背上,磕得生疼。
清離有些惱怒,斥道:“你什麼意思!”
沐文樹迎著陸清離的目光,堅定道:“當年你的父親和席慕堯聯合起來陷害我的父親,讓他陷入一場巨大的商業詐騙案,以此來脅迫我離開你。否則我父親因詐騙金額巨大,不死也會在牢裏待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