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陸清離的腿已經不麻了,便從陸清歡的臂彎中抽出來,“我不疼了。你和簡陽還是早點回去吧。這都幾點了。今天天氣預告有小雪,別一會下了雪,路上不好走。”
陸清歡扁扁嘴,“哪有那麼快,說下就下的!哎呀,好了好了!”陸清歡不耐煩的鬆開手,“我們現在就回去。明天不過來了。天氣好的話出去玩。下了雪更好!多美啊!我在上海都多久沒見過雪了,還能來場雪中漫步。”
看著陸清歡一臉幻想浪漫的模樣,陸清離輕笑著點了點陸清歡的額頭,“你啊,長多大,都擺脫不了小孩子的脾性!都快當媽的人了!小心肚子的孩子,動作別太大。”
“嗯!”陸清歡乖巧的用力點頭,“知道了!妹妹謹記姐姐的教誨?現如今天色已晚,更深露中,更兼此行路途遙遠,妹妹可否退下了?”
陸清離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手,“剛才還不想走呢,現在就急了?行了!準了!退下吧!”
陸清歡撲上去狠狠的抱住陸清離,突如其來的力道將陸清離衝的後退了半步才穩住身子。
還沒等她說話,隻聽陸清歡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姐,不管怎麼樣,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隻要你好。還有我昨天看到你跟沐文樹了。他不是一直在等你麼?”
陸清離按上她的肩膀,將她輕輕推開,低聲道:“我還不想考慮這事。我跟席慕堯之間的事情還糾纏不清著呢。再說吧。”
“再說最後一句!”陸清歡豎起食指放在她和陸清離的麵前。“不管當初沐文樹為什麼離開你,一個男人能等你這麼久,一聽到你離婚立馬就放棄自己的事業趕到你身邊,那他一定是深愛著你!”
“姐!”陸清歡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陸清離的肩膀,“沐文樹可是個情深意重的好男人,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趕緊走,趕緊走!”陸清離輕輕推著陸清離走了幾步。
陸清歡揚聲對著樓上喊道:“簡陽,我們該走了!”
書房的門沒關,簡陽正巧和陸景豪下完一盤棋,聽到陸清歡的叫聲,微微窘著,“爸,您看,我要不在跟您來一盤?”
陸景豪擺擺手,“行了,行了,不下了。這清歡連上樓都不上了,直接在樓底下喊上了。嗓門還真亮!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跟清歡早點過去吧。”
簡陽站起身來,點點頭,回道:“爸,那我們就走了。”
“恩恩”陸景豪隨口應著,頭也不抬的收拾著棋盤,卻在簡陽出門的前一刻,將他叫住,吞吞吐吐的問道:“那個,清歡的母親最近怎麼樣了?”
簡陽也不多問,不清楚陸景豪和付慧亞之間到底怎麼回事,隻回道:“前幾天不小心扭傷了腳,還打了石膏。傷的挺嚴重,沒百十來天的好不完全。”
陸景豪微微蹙眉,不悅道:“怎麼會扭傷腳,真是不小心!”
簡陽正要在回答,陸景豪卻好像並不在意答案,囑咐了一句:“好好照顧好她,別讓她瞎折騰。那個,沒事多陪她說說話。”
“嗯。”簡陽依言應了。聽清歡說,她從來沒有去過她母親那裏,因為小時候母親拋棄了她和陸清離姊妹兩個。後來陸景豪的原配夫人去世之後,陸景豪想要迎娶付慧亞進門,卻遭到拒絕。陸景豪大發雷霆,從此再也不肯再提起付慧亞。
可是今天陸景豪這幾句話一問,陸景豪似乎對付慧亞也並非無情啊?
簡陽暗暗的搖著頭帶上書房的門出去。這些理不清的事兒,也隻有當局者自己才能夠清楚其中的恩怨情仇,來龍去脈。
看著簡陽帶上門離開,陸景浩雙手撐著頭用力的按揉著雙側的太陽穴,良久,才抬起頭,抓起書桌上的電話,熟練的按下一串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隻是對麵的人沒有開口說話。
話筒間仿佛有淺淺的呼吸在緩慢流動。
陸景豪握著話筒,嘴唇艱難的張開,喉間梗著塊鐵似的難以發聲。陸景豪將話筒稍微移開,一手捂著口鼻,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終於覺得嗓子舒服了點,心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別扭。
電話的兩邊如此靜默無言著僵持著,陸景豪無聲的歎了口氣,心中滿是不悅與怨懟,終究是重重的掛斷電話。
通話時長不過兩三分鍾,陸景豪卻覺得窗外的夜色,在他打電話的時間中變得更加深邃濃鬱。
有些人,適合廝守相依一輩子。有些人,卻注定陌路,永不再相見。
“太太,一定是小姐他們回來了!”門鈴響的時候,小保姆秀兒正陪著付慧亞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付慧亞背靠著抱枕躺在長沙發上,那條打了石膏的腿格外紮眼,她急忙掙紮著坐起來,擺手催促著秀兒,“秀兒,快去開門!外麵冷!別讓他們站久了!”
“誒誒誒!”秀兒疊聲兒應著,小跑著去開門,將門外的兩人迎了進來。
簡陽解開自己的羽絨外套將陸清歡裹緊懷裏帶進屋內,連忙對清歡說道:“快進去坐著,我把外套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