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數次的張先生終於壯起了膽子,輕輕地將鐵柵欄推開,悄悄地挪到對麵的那扇門外,看到鐵門上微微下凹的的拳痕,張先生又是一陣惡寒,突然生出股尿意,幾乎忍不住轉身奔回家,鎖上鐵柵欄,再插上防盜門。
最終,正義戰勝了膽怯,張先生的手一寸寸地抬起,向頭頂的門鈴摸去……
“艾兒,還記得去年的情人節嗎?我給你送去了九百九十九支玫瑰,可是你卻分發給了公司裏所有的女職員……”葉重無聲地緩慢向神情不停變化著的艾兒靠近。
“是啊,九百九十九支玫瑰,原本我是很高興的,可是該死的你竟然把卡片的名字寫成了塞琳娜!難道你在送花的時候都不核對卡片的嗎?”艾兒緩緩地說道,原本蒼白的麵頰竟然湧上了兩片喜悅的羞紅,隨即又化做氣惱的表情。
葉重一振,艾兒已經對自己生出了響應,催眠已經到達了最為關鍵的時刻,成敗就在此一舉……
就在張先生的手堪堪要接觸到門鈴的瞬間,“死鬼!你要幹什麼!”背後傳來的一聲怒吼將本就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止了的他嚇得肝膽俱裂,最後的一點勇氣也被嚇散得無影無蹤身體再也不受控製地癱軟在地上,胯下傳來了一陣溫熱……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麼念頭?從幾年前和人家一起吃了頓飯你就總是婚不守舍的!是不是想乘我睡覺去勾搭人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你哪點比得上人家那位葉先生?”
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其實已經撒了泡尿,隻不過不是用來當鏡子的。
看著掐腰而站,怒目相向的自己的老婆粗壯的腰身、惡狠狠的目光,張先生又是一陣顫抖,心裏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害怕?恐懼?悲哀?自責?厭惡?或許都有一點點吧。
在被比自己粗了半圈的老婆喋喋不休的教育聲中扯著耳朵返家的途中,張先生無奈地在心裏歎了口氣“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生活,可惜……我差點就成了英雄。”
葉重歎了口氣,此時他已經與艾兒麵對著麵,幾乎貼到了一起,就像此刻倆人的精神距離,越來越近了,“艾兒,你為什麼不走呢,離開香港,去雲南,去大理,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葉重之前一直小心地回避著不向艾兒提起敏感的話題,直到艾兒的神智逐漸回歸時猛地施了猛劑。
艾兒渾身一震,臉上浮出疑惑的表情,“是啊,我為什麼不走呢?我為什麼不去大理呢?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為什麼呢?”艾兒重複了兩遍,身體猛然劇烈地顫抖起來,“我不去是因為我擔心你!是你!葉重!你是葉!我是艾兒!”艾兒呆滯的目光突然回複了清明,兩人同時伸手將對方緊緊地抱住,抱得是那麼的用力,像是想將彼此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葉,你沒事。”艾兒把臉靠在葉重的胸前,呢喃道。
“我沒事,你也沒事。”葉重一顆高懸的心終於重重落回了原位,他的險沒有白冒,對艾兒的催眠成功了。
“這是哪?發生了什麼事?”片刻後,艾兒仰頭望著葉重問道。
葉重愛憐地撫了撫艾兒的頭,“這是你的意識深處,是你的精神世界。”
艾兒滿眼不解地重複了兩句,驚訝地問道:“你是說你現在是在我的心裏?”
葉重忍不住笑著捏了捏艾兒柔潤的耳垂:“是的,可以這麼說,現在的我就在你的心裏的最深處,我知道你所有的想法,隻有你完全地相信我,我才能來到這兒和你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