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布萊恩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點頭,“當然,我們彼此可以稱得上最為親密的好朋友,按照你們中國的話來說,就是誌同道合。”
葉重立即追問道:“那麼當初你得到了那半本日記後一定對佩森博士講過吧?”
這次布萊恩就沒有上個問題回答得那麼幹脆了,眼神閃爍,遲疑著反問:“你為什麼這麼說呢?”
葉重揚了揚眉,“佩森博士是二戰曆史的專家,你需要他為你解答一些關於希特勒的問題,而佩森博士在近年突然研究起宗教曆史,這就讓人有點奇怪了,雖然他是一位虔誠的基督教徒,而最重要的是……”
葉重的手指向了維薩,微笑著說道:“那麼看來十年前佩森去找老藍寶的事你一定不知道了。”
“佩森找老藍寶?十年前?”果然,布萊恩神情困惑,不解地問道,“佩森找老藍寶做什麼?”
不等葉重回答,布萊恩猛吸口冷氣,駭然問道:“你是說佩森去找藍寶的目的是想尋找神廟?”
葉重微笑點頭,“不過要在撒哈拉沙漠中尋找一個不知道位置的莫須有的神廟在老藍寶的眼中無異於癡人說夢,但沒想到的是,老藍寶拒絕了佩森後,立刻遭到了厄運,兒子和兒媳被殺,而凶手的目的就是為了追查神廟的位置。”
布萊恩喉嚨間發出一連串咕嚕聲,就像被人掐住了咽喉無法呼吸一樣,臉色也迅速地漲紅,葉重知道這是哮喘病的症狀,立刻搶到布萊恩身前,急急問道:“藥在哪裏?”
布萊恩顫抖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葉重立刻伸手到內袋,果然翻出了一支拇指大小的噴霧藥劑,對著布萊恩的口腔噴了幾下,布萊恩幾乎翻白的眼珠才見了眸子,呼吸也逐漸平緩了下來。
他實在太激動、太驚訝了。
怕再次刺激布萊恩,葉重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布萊恩快速變化的臉色沒有說話,其實對於佩森博士瞞著布萊恩獨自尋找神廟葉重隻是推測,沒想到一語成讖。
被好朋友欺騙的滋味葉重剛剛品嚐過,而佩森之對於布萊恩比鐵淩更甚。
沉默了許久,房間裏隻有房頂的吊燈發出噝噝的電流聲,每個人都將自己的呼吸盡量放得平緩悠長。
“其實佩森也沒有做錯。”布萊恩苦澀笑著說道,隻幾分鍾間,他的聲音竟然變得嘶啞晦暗,可想這事對他的刺激著實不輕,“本來我對這事隻是好奇,試著找了一下,便發現根本不可能找到神廟,於是就沒什麼興趣了;而佩森對此一直很癡迷,這也沒什麼不對的。”
與其說是講給別人聽的,到不如說布萊恩在自己安慰著自己。
布萊恩長歎了口氣,目光陷入了沉迷,回憶道:“十年前我得到了日記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佩森,佩森的反應比我要激動得多,從那以後他就開始研究起聖槍,後來我曾經去過撒哈拉沙漠,到了昆達爾試圖尋找蛛絲馬跡,但三個月後失望而歸……”說到這裏,布萊恩的表情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眼神中滿是駭然和恐怖,下垂的滿是肥肉的臉不規律地抽搐著,顫抖著嘶聲說道:“那是個夜晚,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昆達爾靜極了,除了幾盞昏黃的燈隨著風搖擺發出吱噶的聲音外,隻有偶爾的駝鈴聲,我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很失望也很沮喪,最後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時聽到了一聲慘叫!我從來沒有想過人能發出那麼可怕的聲音!”布萊恩眼睛微微地眯著,透過眼簾之間的縫隙能看到他的眼珠在快速地轉動,喉嚨間發出輕輕的呻吟。
“我的上帝,我沒辦法形容那聲音的可怕,我一直認為隻有地獄才能有那種可怕的慘叫,我不敢出去看發生了什麼情況,實際上,天那麼黑,我就算去看,也不會看到什麼。”房間裏很安靜,除了布萊恩的話音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布萊恩努力地咽下了口唾液,發出了一聲響亮古怪的聲音,把他自己嚇了一跳,葉重能看到布萊恩在刹那間連額頭的青筋都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