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葉重笑了笑,班納的話不錯,可以複活靈魂可不就等於永生麼。
讚許地點了點頭,葉重以玩笑的語氣問班納:“那麼蠍子,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神廟很有誘惑力呢?”
班納大笑著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的確想看一看這個神奇的地方,但是我庫伊一族信仰的是鐵力加南大神,而黑巫法據說是生活在埃及的德爾安人信奉擅長的東西,就像你們中國人很多信仰的是佛教的菩薩如來,你認為這些人會覺得基督教裏的上帝可以讓他們得到永生嗎?”
葉重愕然,班納這個比喻實在恰當以及,最重要的是班納相信了他的話。
“鷹,說說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班納問道。
沒有任何遲疑,葉重沉聲說道:“去達利亞拉,還有幾個同行的人。”
達利亞拉位於阿爾及利亞東南,距離阿爾及利亞首府阿爾及爾十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班納粗而有力的手指敲打著玻璃小幾發出叮叮的聲音,“隊友?”
“應該說是戰友。”葉重展顏笑道,“至少暫時是。”後半句他沒有說。
班納也舒了口氣,他自然明白戰友的含義,那就是值得信任的夥伴。
一瓶上好的紅酒片刻便已經點滴不存,兩人都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葉重和班納都是海量之人,紅酒雖然意蘊綿長這時候卻不及普通的燒酒來的過癮,葉重遺憾地想,兩人第一次喝酒便是那種最低劣的燒酒,喝下一口就像一條燃燒著的的火團從嘴一直燒到胃。
“好久沒有品嚐到這裏的茶和手抓飯了,在拉巴特我有一家很熟悉的飯館,味道非常不錯,我們去嚐嚐。”葉重看了看西落的太陽笑著對班納說道。
班納歎了口氣,故作羨慕地道:“鷹,我真羨慕你的日子,自由自在,逍遙快樂,哪像我,每天睡覺都可能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吃的最多的是沙子和狂風。”
葉重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自然知道班納說的話是玩笑,如果班納願意,他也可以像自己一樣生活,但班納選擇了一條截然相反的路,而且一直堅定不移地向前走,可誰能說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著是不快樂的呢?
葉重率先起身向樓下走去,望著他的背影,與葉重重逢後表現出少有輕鬆愜意的班納眼睛裏瞬間閃過一絲猶豫和愧疚,不過頃刻間便又恢複到平日裏的堅毅,將袍子把頭罩上跟在葉重的身後走去。
等到兩人下樓時,太陽的一半都已經沒入大海,夕陽不光染紅了天空,也把大海映照得如同著火了一般,配上湧動的海水,這景象就像一團火焰在大海中燃燒翻滾。
度假屋的主人——拉爾汗老人並不居住在這裏,所以沒有看到他眼裏那個古怪的租客與新到的租住客熟絡的模樣,否則拉爾汗必定會明白為什麼以免受打擾為理由包下整個度假屋的租客會同意後來者免費入住。
當被敲門聲叫醒的艾兒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看到含笑而立的葉重和他身邊這個把整個身體都嚴密地罩在袍子下的中年漢子時,疑惑了片刻後,艾兒便恍然醒悟,看葉重與這個因為那條讓人驚心動魄的刀疤而顯得有幾分猙獰的滿麵風霜的黑人男子熟撚的模樣,怎麼樣都不像初識。
“該去吃飯了。”葉重微笑著柔聲對艾兒說道,看著艾兒通紅的眼睛和疲憊的神態,葉重在心疼之餘還有幾許內疚,若不是因為自己,艾兒此刻應該正在以她冷豔的姿態和精致的著裝坐在高高的昆侖大廈的頂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發號施令,而不是跟著他萬裏奔波,倉惶得幾天都沒睡個安穩的好覺。
然而這一切比起之後要麵對的危險和困難,這幾天簡直算不上什麼。葉重想著卻沒有說出口,既然於事無補便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