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重最擔心的不是這個,他覺得大不了就在腳下的陵墓裏等到明天沙暴再起時想辦法離開,他最擔憂的是能在不知不覺間影響人精神的力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
“入口必定就在這地麵——或者說是墓頂上,也許和這些柱子有關。”葉重思索著說道,轉向卡奧斯,“尋找入口的事就靠你了,你是專家!最好的,這可是公認的!”葉重最後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卡奧斯很自傲地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開始尋找線索去了。
“鷹,這個人怎麼處置?”班納嘴裏問著葉重,眼睛卻望向了弗利嘉,畢竟兩者血源至親無法抹煞,而以葉重與弗利嘉的關係,又發過了重誓,必然會把塞恩斯帶出去。
弗利嘉與班納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甚至連神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像葉重如何決定與她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怎麼處置?”葉重冷笑著哼道:“我們已經不需要他了,扔在這裏吧,生死有命,不過水和食物是沒有的,我們都不夠呢。”
弗利嘉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這次就連艾兒都忍不住對她連連側目:“鷹,可是他自己是絕走不出去。”說完,用一種驚訝、失望的眼神盯著弗利嘉,像是在無聲譴責她的冷血無情。
不用艾兒說,所有人都知道葉重的決定就等於宣布了塞恩斯的死刑,被班納放了血、又被恩雅毒打,身體虛弱異常,再沒有食物和水、沒有與外界聯係的工具,這種情況下塞恩斯存活的幾率比中六合彩還要小無數倍!
恩雅靈動的眸子射出一絲猶疑,看了一眼地塞恩斯,他臉上的傷口結了痂,看上去更加獰猙,衣服上的鮮血也已經幹涸,雖然沒有之前那麼觸目驚心,卻讓人不由得生出憐憫,“鷹大哥,雖然他很壞,可是......螻蟻尚且惜命,他畢竟還活著,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葉重注意到他的話在說完以後,塞恩斯的身體幾不可見地顫動了一下,接下來卻沒有任何動靜,心知他還存有僥幸。
那就再來點猛火!葉重想到這裏,從鼻腔裏噴出一聲冷哼,周身的氣勢也隨之陡然散發出冰冷的殺機:“覺得他可憐嗎?難道他害得我們還不夠慘嗎?我們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幸運!你們居然還可憐他?泛濫的同情!無知的女人!”葉重大聲嗬斥著,一點也不留情麵,“再說我們根本沒有多餘的食物和水,甚至連駱駝的都沒有了!還是擔心你們自己吧,我們該怎麼走出這該死的大沙漠!”
恩雅委屈地撅起了嘴巴小聲嘟囔著:“人家是女孩,還不是女人呢......”
艾兒何曾受過葉重這麼重的訓斥?雖然名義上她隻是葉重的雇員,可兩人相處之中,反倒是葉重對她俯首帖耳、百般嗬護,葉重這一番呼喝訓罵下來,艾兒死死地咬著下唇才忍住不讓盤旋在眼眶裏的淚珠掉下來。
她自然也明白葉重的話有道理,也是最好的選擇,可女人同情和憐憫弱者的天性卻讓她無法無動於衷地眼睜睜看著一個活人死在自己麵前,一方麵是因為葉重的疾言厲色而委屈,另一方麵卻是對葉重竟然為了活命而扼殺別人的生命而感到失望。
葉重這麼做雖然不是親手殺死塞恩斯,本質上卻也沒什麼區別。
看到艾兒和恩雅都不再說話,葉重似乎仍然震怒未消,用力揮了揮手掌:“就這麼決定了!蠍子,先把他綁在柱子上,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再放開他。”
班納可沒有那麼泛濫的同情心,若是按照他的想法,把塞恩斯剝皮才解氣,答應一聲從行囊裏翻出繩子就向塞恩斯走去。
“你們發過誓!”塞恩斯尖叫著跳了起來,浮腫的雙頰肌肉因為驚恐而抽動著,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叫道:“你們發過誓不會殺我的!”
班納停了下來,回頭望向葉重,用眼神詢問是否繼續。
葉重擺了擺手,嘴角含著譏諷的淡笑,饒有興趣地注視著滿眼驚駭的塞恩斯:“博士,我不會殺你的,既然答應你我就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