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湖下升起的東西竟然是個體型巨大的異變怪物,眾人雖沒說話,但呼吸一個個都變得急促起來,恩雅反手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其他人也紛紛把防身的武器亮了出來。
“不過什麼?”葉重追問道。
弗利嘉的眼睛望向湖底的方向,仿佛能夠透過彌散的水霧看到湖中的怪物,“聖槍和它在一起!”
弗利嘉的聲音雖然很輕,卻堅定無比。,顯然對於自己的判斷信心十足。
葉重恍然大悟為什麼先前弗利嘉感應到聖槍時會無法理解聖槍竟然是在不停地移動中,同時亦生出冷一個疑惑,聖槍是由那幾個納粹狂熱份子為了一個荒誕的目標而帶到這神秘的地宮裏的,又怎麼會和那怪物在一起?怪物再大也不是人,不穿衣服沒有口袋,聖槍又能被它放在哪裏?
弗利嘉看著葉重有些發怔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他的想法,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也無法解答。
聽到聖槍在那怪物身上,一直被班納抓著衣領的塞恩斯突然張牙舞爪地動了起來,雙腳亂蹬就要朝下衝去,眼中閃動著讓人驚心的瘋狂,嘶聲吼叫道:“殺了它!殺了它!聖槍!聖槍......”他的情緒已經幾近癲狂狀態,身體不知道突然從哪裏湧出了奇大的力量,饒是以班納的驚人膂力也差一點就被他掙脫。
就算葉重非常不喜歡塞恩斯,甚至這一係列的麻煩危險都可以說拜他的陰謀貪心所致,卻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麵色嚴峻地喝斥道:“你老實點!你以為那怪物是說殺就能殺得了的嗎?”
極力掙紮著想擺脫班納鉗製的塞恩斯聽到葉重說話,像是找到了目標般,雙眼立刻叮囑了葉重,眼神說不出的惡毒,咬牙切齒地叫道:“該死的!你答應過我要找到聖槍!你這個敗類!說話不算說的小人!婊子養的......”無數邪惡的詞彙如洪水破堤般從他的嘴裏射向了葉重。
班納舉起手就要用匕首柄砸向塞恩斯的腦袋,“算了!”葉重製止了班納用肉體的痛苦懲罰塞恩斯的意圖,這一拳若是打下去,就算塞恩斯不暈也要迷糊好一會兒,眼下萬分危機的形勢下其實和親手殺了他也無不同,若是能夠逃出生天,塞恩斯自然要對他的無禮付出相應的代價,如果逃不出去,和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恩雅厭惡地瞪了一眼塞恩斯,快如閃電般伸手在他的脖頸下方戳了一下,塞恩斯的身體如觸電般猛地一抖,鼻涕口水一齊流了出來,嘴巴一張一翕地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離地的身體不斷地掙紮扭曲,那樣子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垂死掙紮的可憐蟲。
“大家小心......對不起了!”葉重的目光從恩雅、艾兒、班納和卡奧斯等眾人的臉上逐一掃過,愧疚之情溢於言表,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對聖槍、第十三信徒的強烈好奇心,恩雅、班納、裏奧和艾兒這些人壓根就不會被卷到這件事情中來,卡奧斯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也不會來到這裏,又怎麼會麵對這據說從沒有人能在它麵前逃生的惡魔怪物呢?
恩雅勉強地露出了個笑容,握著劍柄的那隻手因為太過用力關節處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青黑色的血管在白如美玉的膚色映襯下清晰得有些讓人驚心,年輕得甚至顯得稚嫩的麵頰上是強做出的鎮定。
葉重心頭內疚更甚,很多時候恩雅的出色表現會讓他忘記了她不過是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女,卻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以身涉險境,深深地吸了口氣,葉重用一種不容反對的口吻鄭重認真地說道:“若有機會不要停留,逃出去!”
他這句話是說給恩雅聽得,同時也是說給艾兒和所有人的,葉重此時心中已經暗暗有了決定,哪怕是螳臂當局,也要為眾人創造出逃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