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情總是那麼出人意表,一件是總要分成兩麵來看,地宮的塌陷在一分鍾之前,在眾人眼中無疑是個巨大的災難,幾乎使得五個人遭受到了滅頂之災。
可現在沒人再這麼想了,因為地宮塌陷後巨大的空間需要黃沙填充,地宮周圍的流沙全都被吸了進去,在四麵八方快速奔流的沙海中便出現了一條流動速度明顯慢過周圍區域的狹窄的向外蜿蜒延伸的沙帶......
喜出望外的眾人連滾帶爬地踩上了實地,各自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葉重催促著眾人走出去了好遠,才回頭望向地宮的方向,遠遠地望去,那裏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除了上空還彌漫著尚未完全散淨的煙塵,看起來就和沙漠中任何地方都一樣,不過是微微有些起伏而已,撒哈拉沙漠中多得是這樣的地勢。
從今以後,棄魂之地不再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了,地宮消失了,弗利嘉的身體也永遠地被埋在了撒哈拉沙漠的腹地,連帶著一起埋葬的還有葉重第一次,卻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的愛情。
脫離了地宮塌陷波及的區域,四周的沙漠看起來一模一樣,分辨不出哪裏是流沙,哪裏是可以落腳的地方。
葉重和班納探測出了一塊大概十幾平米的安全區域,指揮著眾人略作休整。
從進入棄魂之地以來近二十個小時的時間裏,眾人都是在緊張、恐慌中度過,米水未進,這時脫離了絕境以後,饑渴交加,疲乏已及。
眾人也顧不得形象,七倒八歪地或躺或坐地喝著水,啃著硬得如石頭的烙餅。
葉重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在地宮裏自己暈倒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維薩呢?塞恩斯呢?
夕陽的餘暉把大漠映得金碧璀璨,起起伏伏一望無際的連天黃沙充滿了夢幻般的色彩,看起來瑰麗而蒼涼,溫熱的空氣中流淌著涼爽的輕風。
沒有風沙、沒有烈日的沙漠安靜得像一個熟睡了的調皮孩童,把自己最天真可愛的一麵展現給了人們,“這那裏像是冬天呦......”葉重閉著眼睛感受著清風拂麵,心中發出了一聲感慨。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無聲地把這個給葉重講述他不知道的卻注定會勾起他心傷的任務交給了艾兒。
艾兒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安靜的大漠;她的聲音很輕柔,就像拂麵的微風,可每個人的心頭卻沉重得連呼吸都那麼困難,當時的狀況實在太出人意料,悲慘激烈,就算是回憶仍會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艾兒的敘述很客觀,沒有參雜各人感情色彩,完全是用一種旁觀者的形式把當時發生的事情複述了出來,很多內情她並不了解,所以說的並不是很清晰。
葉重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那些艾兒不知道的東西他清楚,很快腦海裏便把當時的經過演化了出來。
惱羞成怒的維薩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催動全部的精神力向葉重發動了攻擊,企圖一擊成功以葉重的性命作為要挾弗利嘉的砝碼,在維薩全部的精神力攻擊下,就算葉重做好準備也不可能抵禦,更何況是偷襲?
所以葉重突然遭到重創而失去意識,他身邊的弗利嘉也沒有想到維薩竟然瘋狂到不顧自身安全對葉重采取了行動,倉促之下根本來不及提醒葉重小心。
葉重也隻聽到了弗利嘉的一聲呼喚,卻已於事無補。
而弗利嘉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也隻能運用全部的精神力攻擊侵入葉重精神領域的維薩,二人展開了對葉重的精神控製權的爭奪戰。
當然,這些都是葉重在聽過艾兒的講述後自己推想的,事實上艾兒對這一段情況講的很簡略,因為她隻能說出她看到的東西:“當時不知道為什麼你和維薩對視了一會兒,你突然就昏迷了,維薩又轉頭和弗利嘉對視起來,兩個人的眼睛都特別明亮,半天都一動不動的。”這就是艾兒的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