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卓瑪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隨即被懷疑代替,讓一個必死的人知道自己不會死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會感到巨大的喜悅,不過卓瑪對葉重的了解是很深刻的,在與葉重相識之前,關於他的資料、他的傳說,卓瑪幾乎耳熟能詳,她不相信以葉重有仇必報的個性會這麼輕鬆的放過自己。
葉重歎了口氣,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卓瑪,“我早就說過的,我們是朋友,卓瑪!我們同生死、共患難,我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夥伴?我的朋友?就像你下不了手一樣,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可是我......”卓瑪似乎仍舊不敢相信。
葉重用力地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卓瑪!答應我,還有郎大哥和上師,放棄你現在的身份和生活,重新開始吧!”
卓瑪聞言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淒然笑道:“可能嗎?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葉重露出不屑的表情,冷笑道:“他們恨我恨得快發狂了,可是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你放心隻要你願意重新開始,我們都會幫你!”
卓瑪看著葉重與郎先生認真鄭重的表情,終於再也忍不住,成串的淚水頃刻如雨下,死命地咬著下唇,連連點頭,激動、痛心、後悔、羞愧參雜在一起,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葉重在心裏歎了口氣,剛想出言安慰,耳邊傳來了兩聲熟悉的沉悶哮聲,葉重的心猛地一顫,白浪竟然也跳下來了!
“這狼崽子真是夠意思,我們是被你拉下來的,它可是自己跳下來的!”郎先生笑嗬嗬地說道,眼中是由衷的讚歎。
葉重沿著光球向哮聲傳來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轉過光球便看到高大的白狼靜靜的站在那裏,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注視著自己,葉重真切地從那眼神中看到了喜悅,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必然也是一樣的。
葉重緩慢地朝著白狼一步步走了過去,用這一段距離讓自己激動的心平靜下來,一股酸楚充斥著他的鼻腔。
這一次白浪沒有後退,安安靜靜地三腿著地站在那兒,那條受過傷的腿此時勾在半空,鮮血一滴滴地從包紮過的傷口流下、跌在地上,彙成了一小灘殷紅。
葉重蹲在地上,他的臉貼在了白狼的腮邊,手掌輕輕地順著白狼的額頭滑過,感受著白狼柔軟溫暖的長毛帶來的溫柔美好的觸覺,他“看”到了晴朗的藍天下,青青的草地上,一個人與一隻小狼嬉戲玩鬧,“看”到了當那隻狼在四野裏狂奔,長嚎,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人。
白狼伸出濡濕的舌頭舔舐著葉重的手掌,跟在葉重身後走來的三人站在幾米外安靜地看著這一狼一人相互依偎的情景,剛剛止住了淚水的卓瑪眼睛再度濕潤......
良久之後,葉重站直,伸了伸蹲的有些酸疼麻木的雙腿,轉身望向三人微笑著說道:“我們已經來到這裏,那就進去看看吧。”葉重指向了光球。
郎先生皺起眉頭,退後了幾步上下打量著這個足有兩層樓高的光球,撓了撓頭發:“這東西門在哪裏?”
葉重思索了片刻,邁步朝自己沒有走過的那邊轉了過去。
白狼靜靜地拖後了三米多遠跟在他的身後,再後麵是郎先生、卓瑪和格列老和尚。
再轉過一側,葉重的眼前便出現了他跌落時看到的那些不知道有多少疊累起來五六米高的白骨森林,頭皮有些發麻,濃鬱的死亡氣息讓他周身的寒毛一根根地挺立起來,繃直,像一枚枚的鋼針刺入了他的皮膚。
白狼也發出一串串的低哮,這可怕的地方讓一向驕傲而凶悍的白狼也感到了強烈的不安和危險。
在這一麵的光球上,葉重終於發現了一處與其他部位都不相同的地方:離地麵大概半米多高的地方有一個直徑兩米左右不斷閃動著白色耀眼光芒的圓形光圈,上麵的白光一圈圈地遊動著向裏收縮,在中心位置凝縮成了微點後消失不見,光圈就這樣不停地產生,不停地收縮、消失,再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