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人還有軍務要處理,沒有空見你!”範舉根本就沒有讓趙青見盧植的意思,皺著眉頭擺了擺手,又是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說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回去收拾收拾,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說完,範舉也不等趙青回答,直接就是扭過身子往回走,臉上滿是鬱悶之色。能不鬱悶嘛!在這廣宗城外守了這麼久,眼看著隨時都要破城了,卻要被調走,天大的功勞從手指縫裏溜走了,範舉心裏那叫一個冤枉啊!
眼看著範舉走了,周圍那些士卒也是相互看了一眼,慢慢退走,隻不過他們到底是真的離開了,還是繼續埋伏在周圍,趙青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趙青想要的都已經辦到了,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等到了陳郡,再著手培養自己的勢力了。
回到營帳內,趙青又是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比如如何招兵買馬,如何尋找人才為己所用。黃巾之亂眼看就要被平定了,可趙青卻很清楚,這隻是這個亂世的開始,接下來所要麵對的,絕對是比黃巾之亂更加混亂慘烈的亂世,趙青必須要做好準備。
想著想著,趙青也是慢慢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在睡夢中,趙青隱隱夢到自己仿佛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梟雄,手中良才猛將無數,麾下千軍萬馬!
夢畢竟隻是夢,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還未等趙青從昨夜的美夢中緩過勁來,就聽得外麵鬧哄哄的,卻是範舉帶著人直接闖進營帳,催促趙青趕緊上路了。
雖說趙青現在的身份,令範舉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他動手,但並不代表範舉會對趙青有多尊重和畏懼。相反,在範舉眼中,趙青就是一個走了****運的小人,對待這種小人,範舉自然不會有多尊重了。
趙青倒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將那份任命文書貼身放好了,便是跟著範舉直接離開了軍營。在走出軍營的那一刻,趙青也是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廣宗城。
在大地上矗立的廣宗城依舊是那麼破舊不堪,城頭上飄揚著“黃天當立”的破爛旗幟,伴隨著幾縷濃煙,在空中隨風飄蕩。
深吸了口氣,在範舉那不耐煩的催促聲中,趙青還是狠下心腸,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在城內的大賢良師府,一聲聲暴躁的怒吼聲響起,卻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氣氛。
“怎麼可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官兵不肯接受投降?為什麼?”
黃將軍幾乎是暴跳如雷,一臉鐵青地在大廳內怒吼起來,兩天前,他終於是壓製下城內的反對意見,派出了使者出城,向城外的官兵投降。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官兵拒絕的回複,甚至連他派出的使者也被官兵割掉了鼻子和耳朵,慘兮兮地回到了黃將軍麵前。
看著眼前那滿臉是血的使者,黃將軍在憤怒之餘,所感到的是深深的絕望。他會做出獻城投降的決定,本來也是無奈之舉,本以為投降應該城外官兵求之不得的事情,甚至自己的這個決定還能帶來不小的榮華富貴。可黃將軍萬萬沒有想到,官兵竟然會拒絕投降?這,這,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在旁邊的廖化、張彪冷眼看著那暴跳如雷的黃將軍,眼中滿是冷漠和譏諷。本來,以他們之前的身份,那是沒有資格出現在這大廳內,與其他黃巾將領商議的。不過先前救援張角的功勞,也是讓他們躋身黃巾軍的高層,加上黃將軍一意孤行想要投降,廖化和張彪也是拉攏一批不肯投降的將領,漸漸形成了一個小團體,雖然比不上黃將軍,但也不弱,這樣的議事,他們自然也就有資格參加了。
“官兵不肯接受我們投降,那就是打定主意,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了!”等到黃將軍發泄了一通之後,廖化這才是站起來,掃了一圈在場眾人,然後冷冷地喝道:“事到如今,我們難道就要如此束手待斃嗎?”
廖化站起身的那一刻,在場大部分的黃巾將領都是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與廖化對視。之前在是否投降的這個問題上,他們並沒有支持廖化,現在這條路又被堵死了,他們難免有種愧疚感。
黃將軍的雙目赤紅,扭過頭狠狠瞪著廖化,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畢竟事實勝於雄辯,無論他多麼想要投降,奈何官兵不肯接受,他也是無計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