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陳縣(1 / 2)

陳郡毗鄰潁川,在這次席卷天下的黃巾之亂當中,潁川也算得上是爆發叛亂的主要地區,張角門徒波才、彭脫所率領的黃巾軍便是以潁川為主要根據地。而陳郡與潁川這麼近,自然多多少少都要受到一些影響。

之前趙青想象中,陳郡所受的影響,無非就是受到戰火波及罷了,可當趙青站在陳郡治府陳縣城門前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景象,趙青才真正體會到,為什麼盧植對待黃巾軍會那樣深惡痛絕!

從城門向城內望去,人們一臉茫然地在街道上行走,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活著的生機,殘留著的,隻有一種被稱之為絕望的情緒。每個人都是烏頭垢麵,身上也是衣衫襤褸,不少人更是像乞丐一樣就那麼癱坐在街邊,全都是餓得瘦骨如柴。

“這,就是亂世嗎?”看著眼前的景象,趙青不由得感到心裏一陣陣刺痛,他不是那種悲天憫人的聖人,但此刻趙青不由得想到後世的一句詩詞:“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無論是什麼時代,什麼樣的借口,戰爭之下,受苦的,永遠都是最基層的百姓!

搖了搖頭,趙青也隻能是將感慨放回心中,再次抬起頭,堅定地邁開步子,繼續朝著城內走去。

這城門前也不是沒有守衛的士卒,隻不過在城門左右,那十餘名士卒都是懶洋洋地靠在城牆上,對於過門而入的趙青等人根本就是視而不見,更不要說是上前查問阻攔了。

趙青眉頭一皺,要是換做其他城池,守城士兵如此鬆懈,趙青也不會在意什麼,可問題是,從今日開始,這座城池可就是歸他趙青的了!

不過趙青倒也沒有當場發飆,而是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嚴三,使了個眼色過去。嚴三見了也是立馬會意,當即便是走上前,對著那些守城的士卒問道:“敢問這位兄弟,這城內的太守府怎麼走?”

其實從趙青他們幾人進城的那一刻,這些士卒就已經看到了,雖說趙青等人一個個都是帶著兵刃,看上去就不像是普通人的樣子。隻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每天從城門路過的各種各樣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他們自然懶得去查問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

隻是他們沒想到,他們沒有去查問對方,對方反倒是主動湊過來了。幾名士卒相互看了一眼,隨即領頭的一名士卒便是皺著眉頭喝問道:“你們是從哪裏來的?這太守府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打聽的?”

嚴三回過頭看了眼趙青,卻是見到趙青微微搖了搖頭,便是會意,立馬對那幾名士卒回答道:“我們隻是路過的而已,嗬嗬,隻是好奇問一問,還請兄弟們行個方便!”說完,嚴三從袖口一掏,卻是丟了一塊金燦燦的小石頭,隨手就是丟給了那名士卒頭領。

嚴三丟出去的,自然不是真的石頭,而是一顆小金粒!一看到這顆小金粒,頓時那幾名士卒眼睛都是綠了,等到那小金粒落到那名士卒頭領的手中,那士卒頭領可是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反應過來之後,那士卒頭領立馬就是換上了一副模樣,一臉獻媚地衝著嚴三笑道:“好說!好說!嗬嗬!太守府就在城內東南方向!幾位貴人從這裏直接進去,穿過兩條街,再往左拐,走過兩個街口就到了!隻不過嘛,那太守府已經是今夕不同往日了,幾位貴人最好,最好還是不要去太守府那裏閑逛為妙!”

“嗯?”本來聽完那士卒的回答,嚴三就準備回到趙青身邊的,可聽得那最後一句話,嚴三以及趙青全都是一愣,似乎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些言外之意。當即嚴三又是眯著眼睛對那士卒問道:“兄弟此言何意?莫非,那太守府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這個……”聽得嚴三的追問,這次這些士卒們竟是流露出了一些忌憚之色,一個個猶豫起來,沒有人回答嚴三的這個問題,似乎是在顧忌什麼。

這次不用趙青提醒,嚴三又是手腕一抖一滑,從袖口又是掉出了幾個小金粒,再次丟給了那名士卒頭領,笑著說道:“我們幾個都是外鄉義勇,路過此地,純粹隻是好奇而已,還請兄弟為我們解惑?”

轉眼手頭上又是多出了幾個小金粒,也是幫這些士卒下了決心,那士卒頭領朝著城內方向看了幾眼,這才是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自從上次蛾賊叛亂,太守被蛾賊所殺,而朝廷也遲遲未任命新的太守,這太守府也就空落了下來,一個月前,被一夥潑皮給占了!如今那些潑皮把太守府給弄得是烏煙瘴氣,根本就沒有人敢靠近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