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駱俊卻是低估了劉寵返回陳縣的迫切心情,直接大手一揮,一臉不耐煩地喝道:“有什麼好等的!直接進城就是了!走!”
最後一聲令下,便是一馬當先地朝著城門方向縱馬前進,劉寵這一動身,那身後的數千兵馬自然不可能繼續留在原地,隻能是緊跟上前,一時間,駱俊都能聽到身後的一片埋怨聲、叫苦聲,甚至還有零星幾句咒罵。
聽得這些聲音,駱俊也是一臉的苦澀,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是咬了咬牙,對著身後喝了一嗓子,拉扯著隊伍緊隨劉寵身後,朝著陳縣開進。
劉寵坐下戰馬自然是一匹上好的大宛良駒,雖然疾行了一天,卻依然能保持一定速度,載著劉寵第一個趕到了陳縣城門前。此刻在城門口,趙青正站立在城門正中央,一臉微笑地躬身守在那裏,遠遠看到劉寵來了,便是抱拳一禮,朗聲喝道:“下官趙青!拜見陳王殿下!”
對於趙青的禮節,劉寵也是十分滿意,一拉韁繩,直接拉扯住坐騎,馬蹄在趙青的麵前高高一揚,灑了不少的塵土落在趙青的身上,可趙青卻是不躲不閃,始終保持著低頭躬身的姿勢,就好像劉寵不喊他起身,他就不動一樣。
“哈哈哈哈!”看到趙青的這番舉動,劉寵也是一臉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也沒有下馬的意思,就這麼高高在上地俯視趙青,笑著說道:“你就是趙青?朝廷新任命的陳郡太守?”
“下官正是趙青!”劉寵的問話十分張狂無禮,可趙青卻是一點也沒有動怒的意思,甚至態度還有些獻媚、謙卑,腰身再往下折了少許,說道:“先前下官不知陳王殿下,冒犯了殿下虎威,還請殿下大量,恕罪!恕罪!”
趙青所指的,自然是把那些占據太守府的潑皮打殺的事情,而現在趙青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也是令得劉寵十分的滿意,至於那些被打殺的潑皮,劉寵又豈會放在心上。擺了擺手,笑嗬嗬地說道:“罷了罷了!不過是些潑皮,與本王何幹?”
這個時候,駱俊也是帶著兵馬匆匆趕到,警惕地看著趙青以及城門周圍,整個城門前,也隻有趙青一人,城頭上也是空無一人,並不像是有什麼埋伏的樣子。
不過就算是如此,駱俊還是沒有放下戒心,見到趙青三言兩語,竟是將劉寵給哄得如此開心,駱俊的眉頭也是皺得越來越緊,停頓了片刻,冷不丁開口喊道:“趙大人!為何不見你的隨從?隻有你一人來接見王爺,是不是有些不太給王爺麵子啊?”
“這位是,駱國相吧?”駱俊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也是令得趙青稍稍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看了一眼駱俊,趙青又是笑了,說道:“下官身邊倒是有個十幾名隨從,隻不過先前抓那奸賊閻象,折損了不少,剩下的隨從也是個個帶傷,下官不帶他們前來迎接殿下,也是免得場麵上不太好看而已!”
“嗯!嗯!”對於趙青的這個回答,劉寵也是十分滿意,不疑有他,連連點頭,隨即又是兩眼放光,說道:“那閻象已經被你拿下了?好!好!這小子先前就處處與本王作對!你把他給拿下了,那是再好不過了!”
先前劉寵還在陳縣的時候,閻象便是少數幾個不肯服從劉寵的官員之一,後來黃巾軍攻城,劉寵與駱俊用計將前任太守、郡丞、司馬都給騙出城送死,偏偏隻有這閻象沒有上當。因為閻象是朝廷命官,劉寵又不好親自動手對付閻象,隻能是將他撇開在陳縣。如今聽得趙青肯代替自己做這個惡人,那劉寵自然是再高興不過了。
“閻象?”駱俊的兩眼也是放出了兩道寒光,雖然閻象比自己年輕不少,可此人的智謀卻是不遜於自己,駱俊對閻象也是極為顧忌,當即駱俊又是緊緊盯著趙青,說道:“既然趙大人將閻象拿下,何不將他押解到王爺麵前?這閻象曾經得罪過王爺,今日也正好讓王爺出出這口惡氣!是不是啊?王爺!”
提出這個建議之後,駱俊的目光便是死死地盯著趙青,想要看出趙青臉上表情的絲毫變化。若是趙青有半點猶豫,駱俊就決定一定要先將此人給拿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