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羽林騎便是渡過黃河,直接來到了河東郡,隻等穿過河東郡,便可抵達並州了。
河東郡的治府在安邑,不過趙青卻不打算去安邑,因為安邑所在的位置在河東郡的西邊,而趙青若是要去並州,則是要走河東郡的最東邊。若是再去安邑走一趟,那可就等於繞路了,前往並州驅敵,趙青可不想在路上耽誤太多時間。
“大人!前麵便是端氏,過了端氏便是上黨郡了!我們是否要入城休息?”
前方一名士卒騎著戰馬,對著趙青抱拳喊了一聲,而聽得士卒的喊話,一身黑甲的趙青也是抬起頭,朝著前往眺望。隻見在遠方,一座小城正屹立於戈壁之上,而在那小城的東西兩方,各有一片高山,小城居於兩座高山之間,倒像是一座天然的關卡。
趙青猶豫了一下,又是抬起頭看了看天色,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天色尚早,我們還是抓緊趕路,早日趕到並州為上!”
“大人!”趙青的話剛剛說完,在旁邊便是響起了一把聲音,攔阻了趙青的命令下達。當即在趙青左右的典韋、黃忠立馬就是扭過頭,都是一臉的不善,打斷趙青的命令,這可是對趙青權力的挑釁,若是趙青一聲令下,兩人隻怕立馬就是會出手殺了那開口之人!
趙青也是眉頭微皺,扭過頭看了一眼那說話之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這次跟著趙青一路北上的匈奴人,劉去卑。
雖然之前在洛陽第一次與趙青見麵的時候,劉去卑是一身漢人打扮,可自從跟著趙青的羽林騎離開洛陽之後,劉去卑便是換上了一身戎裝,而且還是標準的匈奴人的打扮。一身皮毛製成的短襖,頭上戴著皮毛,腰間還掛著彎刀,不過這樣的裝扮,倒是和劉去卑的相貌比較合適,不像以前那樣怎麼看怎麼覺得突兀。
見到是劉去卑開口,趙青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擺了擺手,示意黃忠、典韋等人都不要衝動,然後又是看著劉去卑,問道:“劉去卑,你有何事?”
劉去卑加入趙青的軍中,卻是沒有擔任任何的職位,不光是因為劉去卑本就不屬於羽林騎軍中編製,更重要的是,趙青不信任劉去卑這個匈奴人。而對此,劉去卑倒也沒有什麼意見,隻是以一個向導的身份跟在軍中。
聽得趙青這有些不太客氣的問話,劉去卑立馬就是對著趙青躬身一禮,然後說道:“小人失禮,請大人恕罪!小人並無冒犯大人之意,隻不過,小人倒是希望大人能夠暫時留在河東郡,等候幾日……”
“大膽!”劉去卑的話才說到一半,旁邊的典韋就已經是忍不住了,那泛著黃光的眼睛一瞪,怒喝道:“如何行軍,乃是主公說了算!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插嘴?”
典韋對劉去卑就是看不順眼,所以逮到機會也是毫不客氣的嗬斥,聽得典韋的嗬斥,劉去卑臉色一變,本來也是有些惱怒。可一抬頭,看到典韋那異於常人的高大身軀,劉去卑的臉色又是變化了幾次,最後還是強忍了下來,不敢跟典韋硬抗,隻得是低著腦袋,繼續對趙青說道:“趙大人!小人如此建議,卻是有緣由的!還請大人能夠給小人一個解釋的機會!”
“哦?”趙青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劉去卑,隨即笑了笑,說道:“你也不用說了!我想,我能夠猜得出你想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想要讓我們在河東等候那位匈奴右賢王前來,對不對?”
這幾日,趙青早已經打聽清楚了,那支留在河東郡的匈奴兵馬,正是由匈奴右賢王於夫羅所率領。而這個於夫羅除了是匈奴的右賢王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匈奴前任單於羌渠之子!這劉去卑既然是忠於羌渠,那羌渠死後,劉去卑所效忠的對象,自然就是這個於夫羅了!
聽得趙青直接點明了這一點,劉去卑倒也沒有怎麼吃驚,隻是頓了頓,便是對著趙青抱拳說道:“趙大人英明!小人的確是有意請大人等候我家主人前來!不過有一點大人倒是說錯了,我家主人如今已經不是右賢王,而是匈奴人的單於!欒提於夫羅單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