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中年男子也不敢照實話說,隻能是嘿嘿陪笑著表明自己的身份。趙青兩眼一眯,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隨即便是將目光轉向了身旁的黃忠,而見到趙青的眼神,黃忠也是立馬會意地點了點頭。
見到趙青與黃忠這般眼神交流,那名中年男子下意識地就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心頭猛跳,頓時就是臉色大變,也顧不上說別的,站起身就是掉頭往後跑!
“咻!”一聲破空聲接踵而來!箭矢直接飛射而至,射穿了這名中年男子的咽喉!那強勁的力道更是將那名中年男子的身體帶得飛了起來,重重摔落在地上!
黃忠飛快地收起了鐵弓,然後又是衝著趙青拱手一禮,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而在趙青的身後,戲誌才則是麵帶難色地看著趙青,忍不住問道:“主公,真的要對蒯家下手?蒯家與其他士族不同,畢竟蒯家是主動向主公投效,若是連蒯家也不能幸免,隻怕將來天下士族,當真會對主公群起而攻之啊!”
戲誌才是寒門子弟,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更清楚如今這士族的勢力有多麼巨大!趙青如今的力量其實還並不算強大,隻能說是在諸侯之中比較突出罷了。現在這樣的實力,卻是要和士族正麵衝突,對趙青來說,未免太過不智了!
戲誌才這一開口,趙青也是立馬猜到了戲誌才心裏頭的顧忌,哈哈大笑了一番,然後搖頭望向了城內,臉上滿是殺意,喝道:“誌才無需多言!蒯家,我是滅定了!”
聽得趙青這番話,戲誌才也是無話可說,隻能是長歎了口氣,雖說平時趙青都會征詢他的意見,但戲誌才也狠清楚,一旦趙青自己就做出了決定,那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勸得動他的。當初秦頡被殺,趙青怒極屠城便是如此,雖說在戲誌才看來趙青的這些決定肯定是錯誤的,但身為臣下,卻不能違抗主上的決定,這也是臣子的本分。
看到戲誌才那些許落寞的樣子,趙青嘴角卻是微微一勾,也沒有多說什麼,隻管雙腿一夾,縱馬就是朝著城內走去。而隨著趙青這一帶頭,黃忠、典韋以及一眾將士們也是紛紛緊隨其後,朝著城內進發!
戲誌才卻是顯然有些悶悶不樂,並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留在原地長籲短歎的樣子。這個時候,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令得戲誌才下意識回過頭一看,卻是自己的同窗好友郭嘉。相比起垂頭喪氣的戲誌才,郭嘉卻是一臉的笑容,笑著對戲誌才說道:“戲兄何必如此模樣?”
“唉——!”戲誌才長歎了一聲,搖頭苦笑道:“不妨事,隻是,隻是有些心中鬱結罷了!”
“嗬嗬!可是因為剛剛主公沒有聽從你的勸諫?”對於自己這個老友,郭嘉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笑了笑,一語道破了戲誌才的心思。
戲誌才也是不由得有些尷尬,幹笑了幾聲說道:“倒是讓奉孝你見笑了!”
“卻是沒想到,一向豁達的戲誌才也有這樣的時候啊!”郭嘉指著戲誌才笑了幾聲,以往戲誌才一向以心胸開闊、氣度雅量而著稱,卻是沒想到,今日能夠看到戲誌才這樣小心眼的時候。
被郭嘉這麼一說,戲誌才也是更加尷尬了,幹笑了幾聲之後,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主公這次太過衝動了!雖說士族之禍盛行,但要治理也當剛柔並濟,不可一昧的蠻幹啊!如此正麵開罪了所有士族,隻怕今後主公會是舉步維艱!處處要與那些士族為難了!”
戲誌才本來就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他之所以會覺得不舒服,更多的話還是擔心趙青將來的雄圖霸業會受到影響,倒不是一定因為趙青沒有聽從他的勸諫的緣故。
“哈哈哈哈!”郭嘉哈哈一笑,卻是一點也沒有因為戲誌才的話而覺得擔憂,指了指戲誌才,哈哈笑道:“戲兄啊戲兄!你是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