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交州牧?開什麼玩笑?我們交州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交州牧?不可能!”
一把尖嗓子的驚呼聲在交趾城郡守府內響起,隻見一名年輕的華服男子滿臉陰沉,叉著腰,站在前院門口,衝著那前來通稟的士卒扯著嗓子嗬斥道:“你們都是豬腦子麼?交州一向都是我們士家說了算,倘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交州牧,難道我們士家還會不知道?那分明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你們竟然還會上當?我要你們有何用?”
說著,這年輕華服男子便是一個大腳踹了過去,將那名士卒給踹得直接摔在地上,還在地上翻了個跟頭,卻是連半天脾氣都沒有,隻能是老老實實地爬了起來,又是跪在了年輕男子的麵前。
沒辦法,這年輕男子的身份擺在那裏,堂堂交趾郡守士燮大人的長子士徽,又豈是他一個小卒子能夠比得了的?別說是踹他這麼一腳了,就算是當真拿把刀砍了他的腦袋,他也是連冤字都喊不出口。
“趕緊的!去把那個什麼新任交州牧給我拿下,押進大牢!倘若敢反抗,當場格殺勿論!”士徽陰冷著一張臉,衝著那士卒就是大聲喝了一聲。
“大,大公子,要不要,要不要去稟告,稟告大人一聲?”那士卒卻是猶豫了,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本能的,他覺得那個叫劉備的不像是騙子,他本來也隻是來通稟士燮的,卻是在半路被士徽給攔了下來。所以他也不敢當真就按照士徽的吩咐去這麼做,這要是真出了什麼問題,這背鍋的不還是他這個小卒子?自家性命要緊,這名士卒也不敢貿然行事。
而見到這名士卒竟然敢違抗自己的命令,士徽頓時就是兩眼一瞪,臉上立馬就是布滿了怒雲,同時心裏卻是不由得暗暗發虛。
其實士徽也是暗暗猜測對方的身份十有八九是做不得假,畢竟哪個騙子敢跑到郡守府來騙人?而且還是用這種直接會被戳穿的謊言!不過士徽卻不想讓這個什麼交州牧上任,這交州一向都是他們士家當家做主,這突然來個什麼交州牧,那對士家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當即士徽就是瞪著眼睛喝罵道:“混蛋!本公子的話難道你還敢不聽?當真要找死不成!”
說著,士徽就是一個箭步上前,又是一腳踹在了那名士卒的身上,這回可不是踹一腳就算了,那一腳接一腳,不停地往那士卒身上落,打得那士卒嗷嗷慘叫,可有不敢還手。而旁邊倒也有不少路過的下人和士卒,可一看到動手的是士徽,那些下人、士卒卻是沒有一個敢多嘴的,全都是低著腦袋快步跑開,生怕走慢了一步,會惹禍上身。
“出什麼事了?為何如此喧鬧?”就在那士卒都快被士徽給打得暈過去了,突然從院子裏麵傳來了一把喊聲,終於是令得士徽停手。
士徽的臉色有些難看,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那已經是奄奄一息的士卒,隨即又是扭過頭,臉上立馬就是換了一副笑臉,衝著身後那走出的三五人躬身一禮,恭恭敬敬地說道:“孩兒見過父親!四叔父!”
從院子裏麵走出來的這些人,走在最前麵的卻是兩名同樣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人年紀稍大一些,正是這交趾郡郡守士燮,而在他旁邊落半個身位,要年輕一些的,則是士燮的四弟,時任南海郡郡守的士武。
交州士家在交州境內那也算得上是真正的第一世家,士家子弟數不勝數,沒有個一千也有個八百,到了士燮這一代,子弟自然是不少,但士燮身為士家當代家主,自然有什麼好處都是向著自家同胞兄弟的。士燮的同胞兄弟有三人,其中二弟士壹,任合浦郡太守,三弟士?任九真郡郡守,再加上這擔任南海郡郡守的四弟士武,這交州總共才九郡,士燮兄弟就直接占去了四郡郡守之外!再加上那些盤根錯節在交州各個地方官府之中的交州子弟,先前士徽大放厥詞說交州是士家說了算,倒還真不算是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