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滿地的屍首,還有城門、城牆上飛濺的血漬,樊稠的臉色隱隱發黑,眼中更是冒著怒火,整個人簡直快要燒著了一般!
“該死的!”樊稠咬牙切齒地咒罵了一句,事到如今,他豈會不知道,自己這是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死傷一些士卒對樊稠來說算不上什麼,更重要的是,盧植、皇甫嵩跑了,這才是問題所在!
在從長安出發之前,樊稠可是向董卓拍著胸口保證,一定會將盧植、皇甫嵩的人頭獻上,可現在本來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是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紕漏!樊稠簡直不敢想象,這件事要是傳到董卓那邊,自己將會是麵對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想到這一點,樊稠心裏麵可就不僅僅是憤怒了,更有恐懼!甚至連帶著自己都忍不住打起顫來,上下兩排牙齒更是撞得咯咯直響。
“將,將軍!那,那,那我們現在該,該怎麼辦啊?”在樊稠身後的塗於也是同樣麵色發白,他當然清楚,放跑了盧植和皇甫嵩會是什麼樣一個後果,一時間他也是沒有了主意。
“還能怎麼辦?趕緊去追!”樊稠扭過頭,怒吼了一聲,同時還噴了塗於一臉的唾沫星子。
可塗於卻是連個屁都不敢多說一句,立馬就是老老實實地點頭稱是,這剛走兩步,突然塗於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連忙是對樊稠說道:“將軍,這龍駒寨四方有四寨守衛!之前末將在四寨也都布置了不少兵馬,那兩個老匹夫就算是逃出了城,也逃不過這四寨!”
“嗯?怎麼不早說!”塗於這一句話總算是讓樊稠的心情稍稍緩和了一些,卻還是狠狠瞪了塗於,然後一招手,直接就是指著城外方向喝道:“追!”
出了個好主意,卻還是挨了一頓訓斥,塗於滿臉的委屈,卻不敢多說一個字,隻能是老老實實地跟著樊稠一塊朝著城外衝去。對方既然是從南城門跑的,那首先要去的,自然就是有南寨之稱的寨溝子大寨了。
南寨與其說是一個寨子,倒不如說是一個軍事據點,建在一個山溝之中,左右都是高山,山中唯一一條通道,便是被南寨給堵住了,想要穿過這條路,就必須通過此寨。
遠遠看到這南寨的地理環境,樊稠焦急的麵容總算是緩和了一些,如果盧植他們出城之後當真是往南邊走的話,那肯定會被堵在這裏!當即樊稠也是拍馬加速,朝著前方的寨子飛奔而去。
一到寨子門口,就看到那兩扇大門緊緊關閉,寨門上方的幾個崗哨也沒看到人,樊稠眉頭一皺,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塗於。
一看到樊稠的目光,塗於哪裏會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連忙是縱馬上前,衝著那寨門就是大聲喊了起來:“開門!開門!我乃是塗於!還不速速開門!”
塗於的身份是這龍駒寨的城守,所以這龍駒寨周圍的四寨自然也是歸塗於所管轄,塗於正是這寨內守軍的頂頭上司,所以塗於來喊門自然是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