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話也是讓宋憲猶豫了,望向已經闖進敵軍軍陣中的樂進,宋憲隻能是咬了咬牙,回過頭率領兵馬就這麼走了。至於魏延,則是看著前方的益州軍軍陣,抱拳躬身一禮,這才是跟著宋憲離開。
且說,在益州軍軍陣當中,一片肅靜,之前還是一臉猖狂的吳懿此刻則是麵帶驚恐,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恐怖東西。而旁邊的益州軍將士則是很自覺地圍成了一圈,空出了一片空地,目光集中在了這片空地中間,紛紛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在這片空地的中央,益州戰將嚴顏手持大刀,背在身後,在他的身上,左邊肩膀上、胸口還有左邊的大腿上各有幾道傷口,傷口不算深,鮮血隻是浸濕了周圍一圈的衣服,卻沒有再繼續往外流。
而在嚴顏的對麵,陳調半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手中握著長劍杵在地上,劍鋒上已經多出了三四個缺口,鮮血從劍柄的手中往下流,在劍刃上多出了幾道血漬。微微顫抖的手,令得那鮮血也是左右擺動地往下流。
看著陳調的這副模樣,嚴顏的臉色有些複雜,長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陳調,你已經不能再戰了!投降吧!”
陳調沒有吭聲,從他的上身起伏可以看得出她此刻正在喘著粗氣,晃動了一下身子,陳調顯然想要站起來,隻是他的身子隻是抬起了一半,卻又是跌坐了下去,若不是那長劍杵在地上支撐著,隻怕陳調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見到陳調沒有開口投降,嚴顏又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陳調,隻要你肯投降,那過往的事情,我家主公不會再追究,以你的能力,我家主公一定會重用於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若是再戰下去,我可不會再收手!”
“嘿嘿!”聽得嚴顏的勸說,陳調突然是笑了起來,而這一笑,很快陳調就是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這一咳,陳調身前的地麵上又是多出了一灘血。緊接著,陳調依舊是低垂著頭,卻是悶聲笑道:“投降?投降你們的主子?笑話!”
最後兩個字噴口而出,陳調突然猛地抬起頭,隻見在陳調的臉上,早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整張臉都已經是布滿了血水,兩邊臉頰上各有一道深深的傷痕,額頭上還有一道,鮮血布滿了整張臉,唯有兩隻眼睛依舊瞪得老大,配上那滿是血水的臉,更顯得恐怖!
雖然臉上傷勢不輕,可陳調卻像完全不痛一樣,抬起頭,冷冷地瞪著嚴顏,怒喝道:“當初你們入侵漢中,害死蘇使君!今日又想要讓我投降,為你們賣命?倒是打得如意算盤!”
看到陳調那張恐怖的麵容,吳懿臉上的驚恐之色又是多出了幾分,下意識地就是縱馬後退了幾步,眼睛完全不敢與陳調對視。而相比之下,嚴顏倒是要鎮定得多,隻是臉上多出了幾分不自然。陳調臉上的傷自然是他傷的,隻不過嚴顏也是沒有收住手,才會把陳調的臉給傷得那麼重。
對於陳調的話,嚴顏長歎了口氣,說道:“入侵漢中,乃是老大人所做的決定,至於殺害蘇使君,則是張修自作主張!如今老大人已死,我家主公剛剛接手益州,主公宅心仁厚,乃是仁和之主,你若是肯投降,我也願意為你在主公麵前美言幾句,一定會得到主公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