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張魯身邊的親兵,這麼著急跑來找自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便是張魯有事要找自己了。果然,那馬背上的親兵對著樸胡抱拳一禮,點頭說道:“樸將軍!君師有要事要與將軍商議,請將軍立刻去城守府!”
“我知道了!”聽得張魯相招,樸胡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嘴巴撇了撇,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賨人,卻是眉頭皺了起來。這些人都是他從軍營裏帶出來的,現在自己若是就這麼把他們給丟下,也有些不太妥當吧?
而見到樸胡猶豫的模樣,旁邊那大胡子立馬就是嗬嗬一笑,對樸胡喊道:“頭領,君師找你去,你就先去便是了,我們再逛一逛,就回去了!用不著理會我們!”
那大胡子名叫杜濩,其實真正的名字應該叫度濩,度姓那也是賨人七王族之一,隻不過杜濩喜歡漢人文化,嫌棄自己的姓氏,便是擅作主張改成了杜姓。本來這種做法在族人當中那可是絕不能容忍的!但這杜濩卻是度氏的族長,更是樸胡的心腹,自然也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他,這改姓也就改了。
聽得杜濩這麼一說,樸胡猶豫了一下,又是想到在這上庸城內,他們賨人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倒也就放寬心了,指了指杜濩,笑罵道:“你們幾個,也別逛得太晚了!早些回去!少惹事!”
樸胡最後三個字說出口,立馬就是惹得眾人哈哈一笑,連樸胡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賨人在這上庸城內惹得事情還少了?
最後樸胡也是用手指點了點杜濩等人,便是轉身走向了那親兵,那親兵卻是懂事,見到樸胡走了過來,直接翻身下馬,將坐騎牽給了樸胡。樸胡倒也沒有推脫,隻是客氣地衝著那親兵抱拳一禮,便是直接翻身上馬,縱馬朝著城守府跑去。
目送樸胡這麼走了,那名親兵則是回過頭看了一眼杜濩等人,見到這些賨人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模樣,親兵眼底立馬就是流露出了一抹寒意,也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很快就是沒入了夜幕當中。
“我呸!”見到那親兵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轉身離開,杜濩等人也是不爽了,紛紛朝著那親兵的背影就是啐了口口水,杜濩冷哼了一聲,罵道:“什麼玩意!不就是張魯身邊的一條狗麼!”
賨人投奔張魯,是看重張魯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可不是真的信奉張魯的教派,特別是杜濩等人,表麵上好像是臣服於張魯,但私下對張魯也沒有多少尊敬與忠誠。罵了幾句之後,杜濩便是直接一招手,對著左右的賨人喊道:“兄弟們!難得出來一次,難不成我們要這麼早就回去嗎?走!哥哥帶你們去喝酒!今天一定要玩個痛快!不醉不歸!如何?”
賨人本就自由散漫慣了,想讓他們像正規軍那樣軍紀嚴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些賨人一聽得杜濩的話,一個個都是眼睛亮了起來,紛紛吆喝讚同,一起跟著杜濩就是朝著街道另一頭走去。
而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不遠處的街道陰暗處,一雙雙滿是陰寒的雙眸,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就好似一頭頭餓狼,盯住了一群毫無防備的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