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每個人的心情都平複了許多,剛剛發生在籃球場上的一切更像一場夢。
林誠知道我和張璿都沒有吃晚飯,買了許多零食分給我倆。
“我們不是那樣的關係,我們說好的。”許多話不知如何說出口,我便傳了張字條給林誠。
“嗯。”林誠輕輕的將答複放在我的作業本上,繼而趴在桌上。
我看了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翻開書本,準備寫作業。可是,我的知識儲備好像被誰掏空了一樣,什麼都看不懂。因為心裏還有許多疑問遠遠比一道函數問題來的更緊要。
“報告老師,我肚子疼,能讓張璿陪我去一下醫務室嗎!”安靜的氛圍被我一語打破,看自習的老師見請假的是我,很信任準假了。
張璿先是楞了一下,但瞬間領會了我的意思,起身佯裝照顧病號。
“你還有多少秘密沒告訴我。”一出教室,我便迫不及待的問到。
“什麼秘密?誰的秘密?如果是我,對你,我沒有秘密。”張璿不理會我的壞情緒,條理清晰。
“哎…璿兒…我想不通,為什麼今天浩南會忽然向林誠挑戰打籃球。”我開門見山。
“冉,你先不要問我。讓我先問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誠哥?”張璿停住腳步,嚴肅的看著我。
“我們…說好了,做朋友,無話不談的那種。”我如實相告。
“可是,誠哥喜歡你,甚至…是愛。”張璿後麵的語氣慢慢弱了下去。
愛?喜歡與愛自然不同,這兩個不同級別的詞落在我的耳朵裏,將本就煩亂的心擾的更加不得安寧。
“璿兒…你這是要為難我…”我已經理不清,頭疼欲裂。
“如果可以,我真想好好為難為難你…”張璿還是疼我的,寵溺的說了一句。
各自平息了各自的情緒,張璿在去往醫務室來回十幾分鍾的路程裏,解答了我的疑問。
“誠哥,曾經是咱們學校籃球隊的傳說。林誠這個名字,也許隻有高三知道,但‘痞子林’,怕是全校沒幾個不知。”張璿娓娓道來。
“‘痞子林’,我就沒聽過…”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你的眼裏除了李浩南還有誰。”張璿翻了個白眼,“李浩南之前的那個籃球隊隊長曾經向誠哥下過戰書,誠哥應下了。但結果自然是輸了,誠哥他們很少練習,在戰術和配合上都敵不過籃球隊。”
“真的會打籃球啊…他那麼瘦…”我嘟囔了一句。張璿看了我一眼,沒有接我的話。
“比賽是輸了,但那個籃球隊長太狂妄,點名道姓要和誠哥單獨PK。誠哥應下了,但要求比賽內容由他來定。”張璿講述著賽後的事情,越說越有精神。
“比什麼?”我配合著問到。
“定點投籃,一球定勝負。”張璿豎起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盯著張璿看了半天,示意她好好想想是不是記錯了。可張璿,立馬回應我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
“是不是覺得很簡單,當時在場的人也這麼覺得,好多人哄笑。那個籃球隊長也對這個提議很瞧不起,輕蔑的笑了好幾聲,然後拿起球,站在罰籃線隨手一扔,進了。”張璿一邊描述一邊模仿著投籃動作。
“不進就太丟臉了。”我還是能從浩南身上推算出籃球隊長實力的,“那林誠呢!”
“誠哥嘛,沒說話。他一步一步走到場邊將籃球撿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放棄了…”我猜測。
“當時的人也是這麼想的,看誠哥要離場罷賽都開始起哄,那個籃球隊長也罵了好幾句。”
張璿故意在這個地方停了停,扭頭看著我。我不以為然,表示這樣的結果可以接受。
“可誠哥就在這哄笑聲中投了球,投球位置是三分線,而且是背投,投完看都沒看,繼續徑直向前走。”張璿很是興奮。
“進了嗎?”雖然很驚訝,但我更關心結果。
“草!當然進了!”張璿激動的打了我一下。
“不是吧…”聽到這個結果,我錯愕的看著張璿,表達內心的難以置信。
“看你那樣!懂什麼叫一戰成名嗎…”張璿特別自豪,好像說的是她自己一樣,“這麼和你說吧,誠哥那會兒要是想當籃球隊隊長,沒人趕說不字。隻是當時誠哥的精力都在音樂上,才沒攬這名頭。”
“那他現在怎麼不打了…”我是個聽故事的人,除了驚奇和讚歎,本不該發出其他聲音,但這個疑問還是很自然的浮現了出來。
張璿聽了我的問題,不再說話,剛剛眉飛色舞要上天的勁兒瞬間散的一幹二淨,頭垂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