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幾個出來喝點酒容易嘛!”說著說著,壯漢也委屈起來了。
“要不,你們看這樣好不好,咱們一起喝兩杯,消消火氣!”我見縫插針。
沒想到壯漢們同意了我的提議,拉著桌子拚在一起,招呼著我們坐下。
“這小丫頭還挺烈,真還抓壞了我的胳膊!”剛剛被張璿纏住的壯漢伸出胳膊展示傷口。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都已經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張璿也一副息事寧人的姿態。
所以,你能想象到嗎?多多少少都掛著點傷的四個外來年輕人和三個壯漢就一起拚起了酒。聽其中一個壯漢吐槽他上一段失敗的戀情,聽張璿複述籃球賽上的經典背傳,聽江一帆連不成句子的對於青島美食的讚美。臨分別時,江一帆已經睡死在出租車的後座裏,壯漢們紛紛表達如何珍惜這不打不相識的奇妙緣分,林誠與他們稱兄道弟的寒暄了一陣兒,帶著我和張璿上車離開。
“誠哥,你威武!差點給那爺們開瓢!”張璿讚許剛剛林誠酒瓶子砸的那一下。
“我年輕,我怕誰!青春無敵,青春萬歲!”林誠借著酒勁在車裏狂喊,司機一個勁兒的從後視鏡瞄著他。
“幸虧那家夥的腦袋硬,不然我們就真的闖禍了,還有空在這瘋!”我拍了拍林誠,說到。
“媽的,到我媳婦就是不行!兄弟,也不行!”林誠扭靠到我懷裏,醉醺醺的說。
“行啦行啦!幸好明天就回家了,你們這群瘋子,我真是受夠了!”我繼續順著林誠的背,抱怨受到的驚嚇太多。
“怎麼林舒冉,你覺得我做的不對?”林誠用力坐直身體,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你酒品太爛,我不想現在和你吵!”我瞪了他一眼,如是說。
“你剛剛為什麼抱那個肥的流油的家夥!”林誠明顯非要吵。
“我喜歡!”心裏給林誠貼了一個“不明是非”的標簽,心想,“不抱住那個肥的流油的家夥,你的小腦袋就開花了!”,嘴上卻沒有好言語。
“你再說一遍!”林誠又加了幾分嚴肅的情態。
“我!喜!歡!”我一字一頓狠狠的重複了剛剛的三個字。
林誠沒再說話,一把將我拉過去,用他的嘴,蓋住了我的。
我的眼睛瞪的老大,車外霓虹閃過,夏日的涼風灌進車裏,卻終究吹不散這股青春的酒氣。林誠抱的我很用力,我幾乎不敢換氣,惶恐的眨了幾下眼睛,卻看見林誠吻的很認真。所以,我的初吻,突如其來,是啤酒味兒的。
副駕駛的張璿和後座倒在一旁的江一帆不知何時已經睡著,沒有人說話。我慢慢收起那份驚慌,用手環住林誠的肩膀,閉上眼睛。車裏的老電台,播放著薛之謙的新歌,《認真的雪》。
“夜深人靜,那是愛情,偷偷地控製著我的心,提醒我,愛你要隨時待命。音樂安靜,還是愛情啊,一步一步吞噬著我的心,愛上你,我失去了我自己…”
回到酒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江一帆送回到房間。張璿動作很輕的脫去了江一帆的鞋,又擺正了他的枕頭,擦幹淨他額頭上的細汗。之後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床頭,叮囑林誠多照顧他的萌寵。
我和林誠就站在門口看著張璿的一係列動作,溫柔的不成樣子。我時常想,為什麼張璿那些細膩的充滿愛的畫麵,都是在江一帆看不到的時候才會展現。是不是等到明天江一帆醒來,張璿就又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並帶有一些瘋癲的主人,頤指氣使的支配著她的萌寵江一帆。
“回去記得喝一杯水再睡,不然明天起床會頭疼的。”林誠用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溫柔的叮囑我。
“誠哥哥,我也要!”張璿路過,壞壞的將頭伸過來湊熱鬧。
“小鬼,休要放肆,速速回房睡覺去!”林誠用手指推開張璿的腦袋,說到。
張璿做了個鬼臉,拉著我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漱完,乖乖喝了一杯水。熄燈,睡不著,臉上一陣陣的燙起來,啤酒味兒的吻,讓我又躲在被窩裏臉紅了好一陣兒,連自己何時睡下的都不知道。我想,我一定是笑著睡著的。
隔天,返程。江一帆是如何一步步喝醉,如何自己提議表演肚皮舞,如何露出白花花的肚皮扭起來,又如何一巴掌打了剛剛失戀的壯漢,最後又如何同桌共飲暢談美食的,昨晚的種種被張璿像講評書一樣說了一路。我和林誠聽的哈哈大笑,江一帆幾秒一個四不相信的表情,偶爾旁邊鋪位的乘客也會伸過腦袋聽上幾耳朵。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半,老爸等在小區門口,遠遠的朝我和林誠招手。
“怎麼樣,玩兒的開心不開心?”老爸接過我的行李,笑嗬嗬的問到。
“開心!”我笑開了花。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老爸滿意的點點頭,轉而看向林誠,“我這姑娘夠讓人操心吧,辛苦你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