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好到沒法說,眾新生期盼的陰雨天氣終究還是沒有到來,想來,這又是一段無比難熬的生活。每天早上六點半,各連隊就已經由隊長帶著開始跑早操了,一圈兒下來,管你昨晚做的美夢噩夢,統統一散而光。散了早操去吃飯的路上,你還可以看到排列整齊的教官隊伍精神抖擻的從你身邊走過,有些犯花癡的女孩子,早已經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了。
“比教官”一時間成了各連隊的傳統遊戲,你誇你的教官文武雙全,我就誇我的教官福慧雙修,你說你的教官身材高挑,我就說我的教官是顏值擔當。不管其他連隊的教官有著怎樣的風采,二連的潘教官最終以魔鬼般的嚴厲教法著稱。
早上天氣還比較涼爽的時候,潘教官從來不叫大家站軍姿,一定要等到十一點鍾,太陽正在加溫時再站上一個小時。幾十個連隊,二連永遠是最後一個去食堂吃飯的。還有其他連隊都是每周一交的軍訓日誌,潘教官硬生生改成了一天一寫的軍訓日記。
幾天下來,林舒冉已經明顯感覺到疲憊,明明很合身的軍訓服也在不知不覺間變的鬆鬆大大了。林誠那些小時候沒長好的骨骼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軍訓的每一分鍾,它們都似乎有粉碎的可能。張璿每天都會把詛咒潘教官的咒語念上幾十遍,然後表麵上還要裝作無比乖巧的樣子。江一帆的日子並不好過,周圍圍繞太多姑娘成了心裏莫大的負擔,時不時的關注一下二連的動態是每日的必修課。
方珂一直都安安靜靜的站在她該站的位置,很少與人交談,就好像這個人不存在一樣。顧小滿還時不時的就借看望新生的幌子去食堂明目張膽的看江一帆,但大半的時間看到的都是張璿和江一帆共進午餐的美好畫麵。韓瑋哲幾乎是訓練中最刻苦的人了,頂著“隊長”的頭銜,不拿到“最佳標兵”的榮譽,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失敗。
軍訓的第七天,又是一個黑暗的中午十一點,潘教官看著手表準時開始了軍姿戰立。
“今天站一個小時,老規矩不變,有人動就加時五分鍾!”潘教官語氣不容商量的說。
全連所有同學連忙調整姿勢和心態,期待自己可以再一次熬過一動不能動的六十分鍾。所有人都以為,今天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樣,不過是咬咬牙、努努力的事。方珂也是這樣想的,但進行到將近一半的時候,自己的格外虛弱就宣告了今天的與眾不同。
最後一點力氣用完,方珂沒有任何征兆的暈了過去,身體向後傾倒,準確落進站在身後的林誠懷裏。
“方珂!方珂!”林誠蹲下身,半抱著方珂,喊著她的名字。
周圍的同學聞聲都圍了過去,包括林舒冉。隻是,林舒冉站的位置很靠後,個子不是很高的自己很難準確的看到人群中間的林誠和方珂。
“快送去校醫室!”潘教官主持大局。
慌亂間,林舒冉什麼都沒有看清楚,沒看清方珂是如何暈倒的,沒看清人群中間林誠焦急的表情,更沒看清人群是怎樣聚了又散。隻有一個畫麵,她看的真真切切,那個聞聲抱起方珂、沒有任何遲疑便朝校醫室方向奔跑的人,是林誠。
“方珂!方珂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林誠一邊趕往校醫室,一邊叫著懷裏昏睡過去的方珂。
方珂沒有回應,慘白的臉上如往日一樣,麵無表情。
“你是她男朋友?”校醫檢查後問來送病人的林誠。
“哦,不是,我們是同學!”林誠忙擺擺手。
“看你那麼緊張,還以為…”校醫笑了笑,繼續說,“她中暑了,而且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
“沒吃飯?”林誠很是驚訝的問到。
“對呀!這姑娘是不是減肥呢,這都瘦成什麼樣了!”校醫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方珂說到。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林誠問。
“躺會兒吧,應該一會兒就好。”校醫說。
“哦…”林誠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便傻站在校醫室門口。
“你別在這兒犯傻了,去食堂給她買點熱粥吧!這種時候不好好表現,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校醫提醒到。
“哦!”林誠很聽話的跑出了校醫室。
出了校醫室的林誠,心裏麵也開始犯迷糊。校醫雖然是在開玩笑,但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自己很緊張方珂。說實話,方珂雖然是林舒冉的室友,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的與她認識過。在男生宿舍,曾經流傳過許多關於方珂的流言,好的壞的林誠都沒有仔細的聽過。對林誠而言,說方珂是個陌生人都不為過,可為什麼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在意,林誠也解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