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力氣,是這樣的。
安君帆當時正處於備戰狀態,滿腦子發熱,壓根就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跟沒辦法分心去思考。
直到少女突然出手,那像是細竹竿一樣的胳膊按在了黑袍男人的月匈口,素白掌心向外張開抵著,而後下一秒,周遭的空氣似乎嗡地一聲發生了波動,那似是波浪一樣的氣海從男人的月匈口溢出來,耳邊隻來得及聽見一聲慘叫,眼前遮天蔽日的大山便已經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體重高達兩百斤的男人直直飛了十來米,最後砰地一聲撞上宴會大廳雪白的牆壁,整個人在瞬間便失去了知覺。
變故發生得太過,過程不過幾秒,在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便是站得最近的安君帆都傻呆呆地愣住了。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人們一點點轉動著僵硬的脖子將視線從不動彈的男人拉回少女的身上。
但間少女神色從容,眉眼間帶著一抹悠閑的笑意,素紗粉裙,儀態萬千地立在那裏,隻單單看上一眼,便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這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人一推推出十幾米遠。
“你……”安君帆再次見證了她這變態的怪力,表情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吃驚。
“看清楚了,這才叫力氣,往後有機會再教你。”西珺瑤平靜地收回手,從少年眼中看出了驚豔,想了想,覺得如果加以修煉,這種簡單的風術應該不難掌握。
安君帆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這會兒就跟隻金毛獵犬似地乖巧聽話。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將眾人從震驚中拉回了現實,張坤揚著一張發白的臉,語音有些不穩,“你殺了他?”
將血腥的字眼吐出來,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後背出了一身汗,倒是西珺瑤好心點醒了他,“他隻是暈了,殺人在法律上是不允許的。”為了適應人間的法則,她可是背下了法律條文,起碼曉得殺人不能明麵上進行。
可即便人沒死,張坤也是被嚇得夠嗆,“你到底是什麼人?”江湖上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有這樣的修為?
西珺瑤似笑非笑看著他,“我的封號,你剛才不是喊了嗎?”
西嫫,上古洪荒的天地共主,主掌殺伐的司天之神。
開什麼玩笑?
張坤下意識張了張嘴,卻在少女的注視下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時候,程奇終於站出來,快步行至少女的麵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西小姐,是我們先冒犯了,程某在此跟您賠罪,希望您能高抬貴手。”
他是當日在倉庫見識過西珺瑤手段的人,此時再次看到她異於常人的表現,當下更加確定這是一尊不能惹怒的大佛,所以也顧不得眾目睽睽,神色之間無比恭敬。
相師這一行,拜天地拜師爸,連父母都不彎腰,如今程奇對少女彎腰行禮,已經是莫大的敬意。
可西珺瑤卻隻是微微眯著眼睛,半點開口和解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