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憤怒，而是詫異。
直到少女話音落下，他才黑著一張臉，咬牙陰沉道：“是又怎麼樣，我就是不服氣你當這個掌門人，如果你能當掌門，那對其他弟子又怎麼會公平。”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打著為所有人討公道的旗號在這裏義憤填膺進行討伐。
“周柯，真的是你幹的？”這時，莊升從人群裏走了出來，布滿褶皺的老臉上滿是傷心跟失望，“為師原本以為，你會帶領著師弟們更好輔助西掌門，沒想到你竟是這般想的……”
周柯從小就被他領養，兩人感情深厚，他自認平時待周柯嚴厲是為對方好，卻不曾將孩子養成了善妒又心惡的一個人。
“我也不想的，師傅，是你老糊塗逼我這麼做的，你問問這些弟子們，誰願意拜一個小丫頭做掌門，既是你要將昆侖的未來當兒戲，那我就索性毀了它。”周柯毫無悔過之意，也絲毫沒有體會到莊升對他的感情，隻是一味陷在自己的陰暗情緒裏，自以為其他人跟他都是一樣的。
可也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弟子站了出來，“大師兄，之前我們確實是對師傅的決定有所懷疑，也曾經在你們麵前詆毀過新掌門，可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們對新掌門已經是心服口服，今夜也是她帶來了這天光，挽救了昆侖的危機。”
“大師兄，對不起，都是我們在你麵前訴苦，讓你想不開，今天下午你不在，但西掌門是有真本事的。”
……
這裏絕大部分弟子一開始對西珺瑤這個掌門是心存不滿跟質疑的，可經過一下午的接觸下來，他們已然是大大改變了觀念，隻可惜下午的時候周柯便已經缺席，見不到那天光的產生過程。
“你們……”原以為說出實情就會得到弟子們擁護的周柯一下子就懵了，他不明白，怎麼才一個下午的功夫，所有人都倒戈相向，全都反過來支持少女了。
徹底陷入孤立無援之際，一直未曾開口的西珺瑤抬手止住了場上的聲音，淡淡道：“周柯，你當真是為了弟子才想要除掉我的嗎？你捫心自問，你真正的想法，難道不是記恨我在孟家搶了你的風頭，在昆侖又搶了你勢在必得的掌門之位嗎？”
連續兩聲質問，皆是清清淡淡，卻擲地有聲，一下子直擊對麵男子的心髒。
“不，不，你胡說，我是為了大局，為了昆侖不毀在你的手上，西珺瑤，你不配當昆侖的掌門，你不配！”周柯惱羞成怒，狂躁地搖著頭，眼眸中流露出了狠辣的光芒，似乎是被逼上了絕境打算魚死網破，在觸不及防之間，抬手就朝著西珺瑤攻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