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天一般新生報到基本是悠閑度日,也給同寢室的人相互交流聯絡感情,可頭一天的瘋狗亂叫人事件鬧得人心惶惶,毛敏敏更是重傷被安置在醫院裏,昂貴的醫療費用壓垮了整個毛家,毛慶當天就跟學校退了學,拿著錢去治女兒。
西珺瑤對毛慶多少存了幾分讚賞,再苦再難都沒有跟他們開口尋求幫助,而給女兒退學,估摸著也是看透了毛敏敏在這樣的環境下無法學好的事實,但最終她對這一家子也沒有伸出援手。
人生際遇,坎坷是每個人都要曆練的。
而就在宿管前來通知第二天會安排進新生的當天夜裏,嚴禁的學校大門翻出去幾道人影,在昏暗的夜色中,那些影子像是踩著風在飛,穿行在無人的街道上,半個小時後抵達b市荒廢的郊區。
初秋入了夜,露水寒重,空氣中總是浮著一層淡淡水霧,在這迷蒙好似仙境的霧氣中,一座座佇立在昏暗光線中的孤墳鼓起一個個小包,隱隱綽綽,生生讓仙境變成了恐怖現場。
“坑爹,早知道就不拚死拚活的。”安君帆頂著一頭露水,帥氣的發型有些垮,但此刻他的臉色更垮,小聲跟身邊的紀晨淩嘀咕了一句,卻換來了後者一記白眼。
“你還是少說一句吧,興許咱們今晚還能好過點。”紀晨淩幽幽說著,抬眼掃量了四周一圈,孤寂的墳場好似望不到盡頭,頓時心裏也有些發毛。
b市地價昂貴,許多人奮鬥一輩子都買不到一塊墓地,無法在正規的陵園下葬,所以很多人就選擇在荒廢的郊區這邊咽下最後一口氣,可能是死前鬱鬱不得誌,所以死後這裏的怨氣頗為深重,平時也很少人到這邊來。
西珺瑤繞著墳場溜達了一圈才晃回來,看安君帆臭著一張臉,眼皮子上下一合,便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太過嚴厲,任務已經完成還是反悔把你們招呼到這裏。”
被一語中的點中了心事,安君帆別別扭扭,但還是不服氣,“本來就是,這一路上我們也沒合眼,你設置了結界一直移動,難度已經很大了。”
這一路上感覺特別像是開學的摸底考試,毫無預兆毫無準備,結果勉強及格後還被告知分數不好是一個道理。
作為差生的安君帆心裏自然不舒服。
“嗬。”西珺瑤聽他這麼說,口中冷笑了一聲,從地上抓了一把細碎的沙子,抬手一揚,便將那沙子化為結界屏蔽了自己的位置,但也沒有完全封閉自身,隔著薄薄的一層障壁,依稀可見她的身影,“這就是你們一路追蹤的結界,如果這種程度算難,那今天幾條狗也就難怪你們看不出來了。”
結界真正升起來是可以完全化為牆壁遮蔽肉眼視線,甚至阻隔氣息的,西珺瑤隻用了半層薄膜就忽悠得他們繞了一整圈,與其說難,不如說是他們自己不用心。
而關於今天那幾隻狗……紀晨淩蹙了蹙眉,開口問道:“它們身上似乎不是結界,攻擊過來的時候,氣息很濃,殺氣騰騰的,我跟安君帆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