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也有好興致,不看冰嬉來賞梅嗎?”
玄燮從不遠處的梅花叢中轉出來,身邊站在段靈兒和高湛。
“卑職給皇上請安,公主請安。”段靈兒和高湛齊齊跪倒。
“起來吧。”玄淩看了一眼段靈兒,認出這就是當日疫情中很出彩的醫女,後來倒是沒有再見過她。
玄淩將眼神放在玄燮懷裏的小貓上,笑了。
他這個弟弟,這麼多年了,死在他倒下的人不知道多少,可是他對小動物卻始終是這樣的態度。
所以玄燮作戰的時候,從來都不曾放火燒山。
他曾說過,人因為欲望發生爭鬥,不應該禍及無辜的生靈。
聽上去真不像是戰場上殺伐決斷的賢王啊。
趙嫿和許棠梨卻已經小臉煞白。
眼前的這個男子,是皇上!!
玄淩仿佛沒有注意到趙嫿和許棠梨滿臉的驚恐,隻是如常一般,向沐陽道:“這梅花你也折了,如今還遇見了你六哥,那就一起回去看冰嬉吧?”
沐陽點點頭,快樂地挽起玄淩和玄燮的胳膊,她在中間,拉著兩個人一起往前走。
玄淩和玄燮則是滿臉寵溺,任由自己這個妹妹拉著,三個人並肩而行。
段靈兒向趙嫿和許棠梨微微笑了笑,也跟在玄燮後麵,重新回去看台。
許棠梨小手微抖,趙嫿則強行振作,不管剛才她們的對話皇上和賢王聽到了多少,她們說的都是女兒家的私心話,也是真心話。
幾個人分別回到了冰嬉台上,段靈兒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坐回去。
趙闕詢問的眼光已經掃過來了。
段靈兒看向趙闕,微微笑了笑意思是讓他放心。
冰嬉場上的表演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場中央架起了一個紗幔,白色的紗幔被風吹得輕輕飄起,紗幔後麵似有人影晃動。
不一會兒,就見趙姝踩著冰刀從裏麵滑了出來,手中還提著毛筆。
站在冰麵上的侍女們將紗幔轉過來,一層層紗幔疊加,形成了一幅倒垂竹枝圖,以深墨為麵、淡墨為背畫下一枝垂竹,濃淡相宜,靈氣頓顯,另有數隻彩色的蝴蝶縈繞,與垂竹交相成趣!
“好!!”坐在第三看台的成泰首先站起來猛鼓起掌來。
畫的右上角題有一首小詩:破土淩雲節節高,寒驅三九領風騷。不流斑竹多情淚,甘為春山化雪濤。
趙婠站起身,往上走了幾步前看了看,似笑非笑道:“原來姝兒這些日子躲在看不到人的地方偷偷練習,就是練習這畫。”
趙時清看著愛女的畫作,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太後點了點頭:“果然不愧為丞相的愛女,踩著冰刀本就不易掌握平衡,何況還要作畫,這表演真的用心至極。”
說罷,就賜了一枚白玉雲紋玉環給趙姝。
這白玉雲紋玉環是魁首所得,趙姝的開心溢於言表。
裴寶兒因為沒有見到玄燮,走冰時失了神不慎滑倒,此時正在懊惱。
趙姝神色欣喜,從太後的臉上看到玄燮的臉,高高興興地行禮,接過白玉雲紋玉環退下了場。
湘妃娘娘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和妃,開口道:“我聽說丞相愛女善琴,不知可否請今日的魁首彈一曲?”
湘妃娘娘位置尊貴,隻要她提的要求不是很過份,下麵的貴女們自然應該盡量滿足,更何況隻是彈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