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體內封印(1 / 3)

晚上,凰北月在房間裏研究那些草藥。

在卡爾塔大陸上,除了召喚師,還有兩種更加神聖的職業,那就是煉藥師和煉器師!

一般來說,懂得煉藥和煉器的人,必須是罕見的天才,除了血統的傳承之外,更重要的便是材料了!在各個國家,掌握材料的都是大勢力、大家族,所以,沒有背景的人想成為一名煉藥師或煉器師是非常艱難的,除非你有奇遇。正因為這樣,煉藥和煉器,又被稱為“貴族專屬技能”。

今天,凰北月在布吉爾市場上買的一包低級藥材,都花掉了幾千金幣,她算是明白了,沒錢想修煉都煉不起來啊!她現在不能凝聚元氣,身體又太弱,必須要調養起來,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今晚,月光特別皎潔,凰北月坐在窗邊,嚐試著從天地間吸取一絲元氣,進入身體,然後緩緩地注入到黑玉中。細微的元氣在黑玉中流走,小小一塊黑玉,內部空間卻非常大,可裏麵卻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通過元氣的感知力,她也不得要領,這是一種視覺和感知力上的黑暗。

元氣不能在身體裏凝聚,因此,流入黑玉中,很快就消失了。凰北月生氣地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什麼玩意兒,到底是為什麼不能凝聚元氣啊?就算她身體虛弱,也不至於把元氣都吸走了啊!

等等,吸走了?!

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光亮,立刻又試著吸收了一些元氣,然後讓元氣緩緩地沉入身體中。

慢慢地,慢慢地……

順著經脈流轉的元氣緩慢地被某種力量吸走了,不是消散,而是吸走了!

她一臉驚喜,這個發現瞬間把自己多年的疑慮推翻了。原來她根本不是不能凝聚元氣,她可以的!

“哈哈哈,這麼多年,終於讓你發現了這個秘密啊。”一個詭異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凰北月霍地站起來,冷眸掃射,“誰?”

“不用看了,你看不到我的。”

“你到底是誰?”

她很不喜歡這種被窺視的感覺,別人能看到她,了解她,她卻對對方一無所知!

“你可以叫我魘。”

“老子沒問你名字!滾出來!”凰北月冷冷地喝道,渾身殺氣暴漲!

魘似乎怔了怔,隨即慢慢地說道:“我要是能出來,就好了。”

凰北月清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嗯……你把眼睛閉上,我讓你看看我。”

凰北月沒有任何顧慮害怕,閉上眼睛,忽然身體像是猛然下墜,她又立刻睜開了眼睛!

一盞孤燈,幽幽地照著一片似乎永無止盡的黑暗。她的腳竟然踩在一攤黑魆魆的水中。水在流動,聲音非常細微,都是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她看了看四周,心中並無懼意,隻是非常好奇。那個魘說讓她看看他,就是在這個地方嗎?

她順著水流慢慢往前走,走了大約一分鍾。那盞孤燈像是永遠在前麵,不管她怎麼走,都沒有辦法靠近。最後,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座高大恢宏的牢獄!四十九根銅柱豎立在前方,每一根都要四五個人拉手才能圍起來。銅柱上方,用暗金色的顏料繪著無數奇奇怪怪的符咒。

周圍,元氣在緩緩流動,那些符咒也忽而閃現出一陣刺眼的光。

她抬起頭,也看不到銅柱究竟有多高,那些銅柱像是一直延伸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

這麼寬廣巨大的空間,充滿了黑暗,恐怕在大陸上也不多見。

凰北月走上前來,伸手按在銅柱上,一陣金光閃過,一股巨大的排斥力把她的手推開了。

與此同時,兩隻有房子那麼巨大的妖紅眼睛出現在銅柱之後,詭異地看著她。

凰北月抬起頭,嬌小的身影毫無所懼地挺立著,那清麗的臉龐平靜淡然,清澈的雙眸上上下下打量著那巨大的眼睛。

“你是什麼鬼東西?”她問道。

那巨大的眼睛緩緩地靠過來,然後慢慢地,一張紅色的獸臉出現在她麵前。待稍微靠近一點那四十九根銅柱,便止步不前了。

“我就是魘。”

“我知道你叫魘。我是問,你是一隻什麼東西?”

魘巨大的雙眼中露出一絲驚訝,眼前的人類少女看到他,竟一點兒都不害怕,反而還如此囂張!

“嗬嗬,不愧是那個人選中的人啊!”魘意味深長地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刻骨的恨意!

凰北月抱著雙手,冷哼一聲,道:“少廢話,再不說我就走了!”

“凰北月,你難道對我一點都不好奇嗎?”被少女臉上的淡然微微刺傷了自尊心。

“笑話,你隻是一隻獸而已。在我眼中,沒有什麼獸是我不能降服的。”

魘重重地呼吸了一聲,地下的黑水翻滾不息,“那麼,你不想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嗎?”

“我想知道自然會知道!你個老怪物,少在我麵前裝神秘!”

她上輩子連航空母艦都開著玩兒過,這鳥怪物在她麵前裝什麼大頭蒜!

凰北月抱著手往回走,魘看著她的背影,低聲咆哮了一聲,說道:“凰北月,這裏是黑水禁牢,你走不出去的!”

“哼!就算是地獄,我也會打出一個窟窿出去!”說著,她心裏已經開始召喚冰靈幻鳥。

聞言,魘卻哈哈大笑著開口道:“打一個窟窿?凰北月,這是你身體裏麵啊!”

凰北月驀然轉頭,“你說什麼?”

看到她平靜的表情終於被打破,魘怪笑起來,“我被封印在你身體裏十二年了!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你無法凝聚元氣了吧?因為你凝聚起來的元氣,都用來鞏固這座黑水禁牢的禁咒了!”

咆哮的聲音掀起一陣巨浪,腳下的黑水開始如同被煮沸了一樣,咕嚕咕嚕翻滾著氣泡!寂靜的黑暗空間中,突然起了風,吹亂了凰北月的頭發。那盞孤燈,卻始終巋然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狂肆的笑聲在黑暗空間中回蕩。

凰北月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流雲閣的房間裏了。她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本來就蒼白的臉色,這個時候顯得更是慘白。

“魘,出來!”她沉怒地喝道。

可是,卻無人回應她。

“三姑娘,我們夫人來看您了。”外麵忽然響起敲門的聲音,凰北月抬起頭,看見窗外幾個丫鬟提著燈籠,引著雪姨娘從院子裏走進來了。

宴會散了,蕭家的人也都回來了,前麵的院子裏,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這大半夜的,雪姨娘不知道來幹什麼!

凰北月順了一下呼吸,擦幹額頭上的汗水,站起來去開門。

雪姨娘一看出來開門的竟是凰北月,不由得詫異道:“三姑娘,東菱那丫頭怎麼不來開門?”

“東菱生病了。”凰北月一開口,聲音和剛才的沉怒完全不一樣,變得虛弱無力。

雪姨娘心裏冷笑一聲,看這病秧子今天更虛弱了,那臉白得跟死人似的,恐怕昨天真的是被安國公世子悔婚的事情打擊得很深吧!看她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先假意哄哄她,也不費事。

“哎呀,三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子又不好了?”

雪姨娘走進廳中,隨身丫鬟立刻拿出柔軟的錦墊,鋪在椅子上,讓她坐下。

“我這身體,老樣子了。”凰北月說著,還煞有介事地咳嗽了兩聲,臉上一片憂鬱愁苦之色。

雪姨娘笑道:“昨天的事情,你別怪你二姐姐,薛家會做那樣的決定,我們也不知情啊。”

她知道凰北月性格單純,隻要稍微說點兒軟話,就什麼都相信。這麼多年,還不是偶爾對她施舍一點點,她就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