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最高級的私人醫院,某間單人病房裏躺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旁邊站著一男一女,神色凝重。
站著的儒雅男子輕輕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關切地問道:“鄭兄,你感覺怎麼樣?”
床上躺著的正是鄭直,雖然身上到處都纏著繃帶,但看得出來氣色還不算太糟糕,他略欠了欠身:多謝付兄關心,我感覺好多了,不知道小玉和趙家兩個小子情況如何?
付弈琿微微點頭,以安撫的語氣道:“你放心,他們都很好。”
鄭直原本十分憨厚的臉上全是感激的神色:“這次為了我們華盟的事情連累了大家,實在過意不去,尤其是白小姐,這幾日忙上忙下為我們療傷,隻怕是累壞了。”
一個穿著吊帶短裙的女子雙手抱在胸前,斜靠著門邊,那性感的風情分明是藍魅。但一向高傲的她,語氣中也難得沒有了嘲諷的意味,聲音低低的,倒是多了一份溫柔:“我已經勸她去休息了……隻是王五哥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世……即使是白草也無力回天了。”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聽到這話,鄭直的眼裏瞬間還是湧出了淚水,話語裏滿是掩飾不住的悲憤:“若不是五哥在最後關頭使出全部能力,用思維具象化出了一個保護罩,隻怕我們這次無一人能生還……隻是他卻力竭身亡。”鄭直越說越激動,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最可憐還是小琴……明明相距不遠,我卻隻能眼看著她在海水中,被渡邊發出的颶風攪碎了……”鄭直實在說不下去了,哽咽起來。
藍魅的眼眶有些發紅,快步走到了窗前,背對二人看向外麵,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付弈琿也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雖然他對江琴也不算熟悉,但是畢竟有過一麵之緣,一個活生生的年輕女子,竟然被這樣殘忍的方式奪走了生命,恐怕沒有人能夠不動容。
但眼看重傷初愈的鄭直已經哀傷過度,付弈琿還是趕緊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事已至此,鄭兄你也要節哀順便,否則豈不辜負了江小姐犧牲自己救下眾人的一片真心。”
鄭直點點頭,用袖子拭去了眼角的一滴熱淚,仿佛十分猶豫,但終於還是開了口:“聞兄還是沒有消息麼?”
聽到著話,藍魅猛然轉過身來,與付弈琿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付弈琿歎一口氣:“完全沒有……連我派出的海上搜救隊也完全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藍魅貓兒一般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對萬分焦急的鄭直安撫道:“你也不要太自責,我相信聞多思那小子是個命大的人,你先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言畢對付弈琿使出一個眼色,兩人告辭出來。
到了走廊上,眼看四下無人,藍魅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注視著麵前的付弈琿,眼中帶著一絲疑惑:“你說……那破電腦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付弈琿一向儒雅的臉色也嚴肅下來,露出深思的神情:“說真的……我不知道。雖然對方隻是個人類,但是根據鄭直他們的描述,分明是個修行多年的修真之人,而窗子卻是個隻有一年道行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