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方如約的到達水閣樓山巔,山巔好像是他的師父韓白仆私人宅地一般,基本上沒有其他人上來。
這一次上山遊方算是見識到了水閣樓全貌,那位水閣樓的執法長老童木清帶著遊方瀏覽觀光了整座山,內宗加上外門比遊方想像的還要巨大一些。童木清之所以對遊方客氣有加,是因為數年來韓白仆對修行之路多有指點,讓其修為精進不少,童木清在無所求的韓白仆哪裏找不到能報恩的地方,善待遊方無非也算是一種曲線的報答。
經過一道窄門,房間內空空蕩蕩,遊方邁步走了進去,牆上石麵篆刻這一些古樸的紋樣,遊方心裏震撼,這些圖形竟然與他腦海中的圖樣有些類似。
“童長老,這些是什麼?”
“此乃銘紋,也有人稱之為天經地脈,契合大道,篆刻於靈兵神刃之上,威力無窮。“童木清解釋道。
遊方哦了一聲,壓下心中激動,然後看著牆麵的銘紋疑惑道:“這個怎麼刻在牆麵之上?“
進了童長老站在石牆邊不無遺憾的道:“傳聞絕世銘紋篆刻於神兵之上有著毀天滅地的威力。這些乃是我峰前人所留,有著無窮奧妙,隻是可惜我宗門日漸衰微,數百年間八峰已然沒有了三峰,早就已經沒有了銘紋師,這些銘紋也早就有外界強者拓印走了,對我現今的水閣樓來說這些銘紋圖也就成了一無是處的擺設。”
“銘紋師?”
“天地之間最為尊貴職業,銘紋師分九品,一個三品的銘紋師就足夠一個大宗門花費巨大代價供養了。至於九品的銘紋師至少主宰一方天地吧......“童長老有些黯然神傷。
遊方感歎道:“難道你們《既如意》還不夠大?”
童長老淒然一笑,道:“我宗門千年之前,也的確算是屈指可數的大宗門,哎!如今天水崖算是最強的一峰,也是勉強支撐而已。近百年來風雨飄搖,處境堪憂,幾乎被人吞並,好在你師父做了這水閣樓的客卿之後偏安一偶數十年。“
看了遊方一眼,童長老有些感慨的道:“你真是福澤深厚,能成為白仆先生的弟子。“
遊方樂嗬道:“難道我是天才?”
童長老神情古怪,啞然道:“其實在老朽看來,你跟天才基本不搭邊,即便是我水閣樓選弟子,以你目前煉體五段的修為來說,你也隻能算是下下乘,作為外門方算上乘。”
“......那怎麼才算天才?”遊方鬱悶道。
”十六歲,法象之境。“
”不是吧,法象之境!“遊方不可置信的驚呼道。
童長老點點頭,接著道:“其實一些有大宗門眷顧的天才輔佐靈丹能達到通靈之境。”
遊方徹底無語,這個打擊太大。
”不過你不用苦惱,既然白樸先生能看中你,說明你定然有不錯的潛質。隻是我等庸人沒有眼光罷了。“童長老安慰道。
遊方心裏歎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看向牆麵,問童長老道:”我可以臨摹這些嗎?“
童長老皺起眉頭道:”銘紋師極其難得,是修行一途中的羊腸小道,除了需要對銘紋超然的悟性之外,更是需要大量的財力物力,非一般人能夠承受,再加上篆刻銘紋所需要的火種,實在是難上加難。我勸你還是修身為主,靈兵這些可以找銘紋師鑄造。就不要在這方麵浪費時間了。“
”沒事,我就試試。“遊方不以為意的道。
童長老搖了搖頭道:”你盡管臨摹。“
”那這裏那裏有紙張那些東西?“
“我去給你拿來,你稍等片刻。“童長老說完閃身而出。
遊方看著那些古樸艱深晦澀難懂紋樣,然後聚精會神的搜尋腦海中的圖樣做比較,那些圖形模糊不定,遊方努力的想看清楚一些,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天昏地暗。
那些銘紋像是有生命一樣的在變化著,流動著。
片刻之後,大汗淋漓。
他隻看到第一幅圖形那些線條像火,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持續燃燒,火勢漸大,最後幾乎整個腦海中像被火焰吞噬......
“啊!“遊方大叫一聲才在其中跳脫出來。
很玄妙的感覺。
童長老拿來一些紙筆,看著渾身像淋了一場雨如落湯雞一般的遊方,感覺到異常的不可思議。
遊方道謝之後就拿起紙和筆開始臨摹牆上麵的圖形。
那些鐵劃銀鉤如蜘蛛網般密密麻麻的線條要完整準確無誤的描繪畫下來並不容易,當有遊方完整的畫完一張,他幾乎看也沒看的就把它扔在了一邊,他拿起來紙筆重新描繪。
童長老看了一會之後興趣缺缺的退了出去。
遊方沒有察覺到童長老離去,他全身心投入了進去。
那些看似平鋪直敘的線條,當遊方深入進去的時候,他看到了粗、重、緩、急,在在交織的部位他看到了前實後虛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