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道金色的火焰滾動著,那張尚顯稚嫩的小臉仿佛失去了靈魂般,呆滯而木然。
不知何時,清婉而歡快的歌聲響起。四處仿佛不小心沾染了火焰一般,逐漸將一切焚毀。赤紅色的天仿佛看不清的火海。而在火海中央,那個女孩逐漸抽回神智。
她絕望的看著天空。幼時被生生的強植入九玄離火那一刻,她無時無刻步不在忍受這這種非人的痛楚。她不是天才,在她生活的世界裏,若不是天才,那就麵臨著淘汰和死亡。她不想死,所以當義父讓她植入九玄離火成為萬千試驗品中的一個。她以為她會死,但是她卻是唯一活下來的人。義父將她抱出九玄秘境的時候,她就暗暗發誓再也不要來到這樣的地方,也絕不要在流下一滴眼淚。眼淚就是懦弱。
晶瑩的淚水滑過她的麵龐,帶著一絲濕潤。
她茫然的看著天空,渾身的疼痛已經讓她徹底麻木。
“你是誰?”
一道少年的聲音響起,熟悉又陌生。小七沒有抬起頭,已經躺在那裏,靜默地流淚。
龍魘看著躺在雲中的紅衣少女,眼前一亮,不過一瞬便徹底熄滅。
殷若抬起小指,問龍魘:“龍魘,你可知她是誰?”
龍魘小眼睛眨了眨摸了摸眼淚,嗚咽道:“不知道,本大王好傷心”
殷若頗為嫌棄的彈了彈小指,走上去,待看清那個女孩的臉,他不由被驚住了。
這樣的人怎會生在人間。純淨而美好,猶如一團熾烈的火,猶如高陵的雪花。
他不敢靠近,卻忍不住上前一步。無知的伸出手,腦海中傳來越伐的聲音。
“她是玄女”,一個擁有九玄離火的不是玄女的玄女。
“玄女?”
“她快要死了”
“死,為什麼?”
“因為絕望”
他為什麼會絕望,殷若沒有再問。他上前一步,看清那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一絲心痛由心而起,一絲憐惜悄然蕩開。他走上去,滾坐在那女孩的身邊。
“該怎麼救她,她既然在這裏,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
越伐的聲音頓了頓,沉聲道:“你如今什麼都沒有,想要救她幾乎不可能,所以”
殷若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探到女孩的麵頰,指尖滑過一滴淚水。那淚水滲入他的無名指,在那裏落下一滴晶瑩的痕跡。
“所以,該怎麼救她?”
殷若想起來當初的碧璿,那個溫暖善良的小女孩。
“好痛”
糯糯軟軟帶著壓抑的聲音響起。那張小臉瞬間皺成一團,牙齒緊咬這嘴唇,整個人蜷縮起來,猶如一隻尋不到母親的幼犬,無助絕望,缺乏安全感。
“不怕”
殷若想到自己當初被人欺負時的情景,當初自若不是有大叔,會有今日的殷若嗎?而這個女孩何不是像極了自己當初的模樣。或許我也應當有一個想要守護的人,就像大叔對他一般。第一次,殷若自己發現自己想一個大人,一個像大叔一樣的人。越伐對他另有所圖,但是他卻依舊感謝他,感謝他教會他什麼是堅強,什麼事承擔。
“你真的準備救她,就算付出很大的代價也要?”
“是”
“哈哈哈”,越伐大笑道:“好,我越家的男人向來都不是懦夫”
“我應該如何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