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豐腴的嬌軀,在那劇烈地顫抖著,因為她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實是痛苦到了極點,而公堂內外,也有無數雙眼睛都盯在她的身上,看看她究竟是要如何說來。
此刻,縣衙的大堂內,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錢胡氏的身上,有人見她嬌軀微微顫抖,並不知道她的心中,正在經受著天人交戰的痛苦折磨,他們都還以為,隻是被大堂上的肅穆威嚴之氣所驚嚇。
元靜等了片刻,見這婦人還是不說話,就忍不住沉聲喝道:“錢胡氏!本官問你話,你還不從實招來?那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錢胡氏聞言,微微抬頭,她那蒼白的俏臉,看起來倒是楚楚可憐,又偷偷的看了韓世諤一眼,臉上頓時又顯出猶豫複雜之色。
元靜怕事情有變,於是就咳嗽一聲,緩緩道:“錢胡氏,你也莫害怕,本官今日叫你過來,隻是讓你將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陳說出來,你是受害者,我們自是不會與你為難的,我們現在之所以在這,都是要為你主持公道,誰是誰非,當日你是最清楚的,你現在仔細說話,自是不會有任何人敢找你麻煩的…。”
陳縣令也是眯著眼笑道:“不錯,錢胡氏,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今日我與諸位大人,就都是要為你做主…。”
錢胡氏聞言,她的眼圈兒有些泛紅,終於開口道:“當日,是、是…!”頓時,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盼她說出名字來。
眾人又等了一陣子,見錢胡氏還不說話,元靜便要再次發火嗬斥,終是見到錢胡氏跪在地上,立直上身,****挺翹,神情顯得異常決然,聲音有些冷,隻聽她回道:“回各位大人、老爺的話,當日的事情,民婦確是是當事人,也確實受到輕薄之徒侮辱,引了人命案子。”
元靜見錢胡氏開口說話,神色變得高興起來,興奮地道:“好!錢胡氏,你快將當日事情,從頭到尾說於大家,讓大家替你做主…!”
錢胡氏傲然挺****,大聲回道:“諸位大人、老爺,民婦當日身無半點口糧,就是大老爺們賑災的米粥,還要兩日才有一頓,我們孤兒寡母也是輪不上多少,眼看著就要餓死,那日恰好郭都頭帶人去收屍,經過民婦的帳篷,許是對民婦起了心思,就要拿出一塊餅來,要民婦用身子去換他那塊餅…!”她話說到這裏,四下裏就一片嘩然,元靜他們都是豁然變色,堂中的不少官吏和士紳們,也都是神色大變。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螻蟻一般的小小民婦,竟然敢違背元靜的吩咐,居然在公堂上這般說話。
他們當然也不會理解,這個世界上,每一個生命,都有著他內心堅持的那一份自尊,那一份任何人,都不可褻瀆的尊嚴,因為尊嚴無關乎人的出身和性別,無關乎人的年紀和地位。
所以他們無法了解,錢胡氏為何敢在這個時候,拋去一切,硬是說出這番讓他們大出意料的話來。
而韓世諤聽錢胡氏這樣一說,也是頗有些意外,他的心中自然早便知道,錢胡氏出現在這公堂之上,那是元靜一夥人精心策劃的陰謀,背地裏恐怕早就使盡花招,威逼利誘,想讓錢胡氏成為他們對付自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