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先送醫院吧,我看這孩子病的不輕啊。”
摸摸額頭,果然燙的厲害。
“那好吧,小劉。”
男人回身叫來最後麵的男子,把孩子交給他:“你先帶這個孩子上醫院,聯係警察看看他是不是最近失蹤的小孩,這邊我們來處理就行了。”
“好,我這就開車過去。”
……
很湊巧,接到這起報案的民警正是之前認識石燁磊的男人劉國斌,他在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石燁磊。
匆忙趕到醫院的家媚淚流滿麵,再次見到小天賜時,將他緊緊的抱進懷裏,嘴裏還不停的喃喃著。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把你弄丟了,對不起。”
石燁磊向劉國斌點點頭:“謝謝你,這次多虧你了。”
“哪裏哪裏,是交警同誌幫忙找到的,孩子被人販子拐走了,在逃逸的時候遇上交通事故被困,看到交警心虛就棄車逃跑了,我們正在查找失車的車主,現在還沒有聯係上,等有進一步的消息我再通知你。”
“好,謝謝。”
劉國斌和另一位民警一起離開了,小天賜被推進病房。
因為這一折騰本就嚴重的肺炎更厲害了,引發心肌炎,護士為小天賜埋針打點滴。
“這孩子的血管太細了,紮不進去啊。”小護士搖搖頭,另一位看起來年紀更大的護士過來接手。
可她紮了三次,還是沒有紮中血管。
“算了,把針埋在頭上吧。”
頭上?聽聽都覺得疼,家媚差點跳起來。
年長的護士立刻解釋道:“你放心吧,沒有問題,因為孩子太小,很多血管找不著的孩子都會把針埋在頭上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耽誤病情不治吧。”
“可紮在頭上不會引起什麼嚴重的後果嗎?”
年長的護士笑了笑:“第一胎吧?”
看看她,又看看石燁磊,明顯把他們當成這個孩子的父母了。
家媚小臉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老護士也不再追問了,指指不遠處的病房。
“那裏有兩個孩子都是把針埋在頭上的,因為太小了,實在是找不著血管。”
“那……好吧!”
猶豫了一下,病還是要治的,本來就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不能再耽誤了。
抱著孩子放到桌子上,老護士拿著針走過來。
那尖細的白色讓家媚的手開始抖,好像這一針會紮在她身上似的。
石燁磊代替她接過孩子:“你去外麵等吧,打上點滴你再進來。”
那膽小懦弱的習性又上來了,可這一次家媚不想逃避。
“不用了,我可以。”
從她救回這個孩子開始就把他當成是自己親生的,這點承受能力她還是有的。
推開男人的手,堅定的瞪大眼睛。
“護士,打吧。”
消了毒,將棉簽握進手指間,右手拿著尖細的針在頭部尋找。
針尖緩緩的推進,已經紮了進去。
突然的疼痛讓天賜在昏睡中驚醒,大哭了起來,並且開始掙紮。
“快,按住他,別讓他亂動。”年長的護士大喊了一聲。
針正紮到一半,亂動會前功盡棄的,那樣孩子會受二遍罪。
石燁磊靠過來,幫著家媚一起按住小天賜,孩子不停的哭著,哭的家媚心都碎了,自己也跟著掉眼淚。
原來當媽媽這麼不容易,當初她一心掛著石燁磊,無法體會媽媽對她的良苦用心,最後還害的媽媽為了保護她而殺了繼父,負罪自殺,這樣的陰影將一輩子籠罩著她,一輩子被譴責。
針紮進去了,護士長籲了口氣,溫柔的笑笑。
“這針可以埋五天呢,別讓他亂動,別讓他伸手把針扯下來,打完這個點滴還有一瓶,打完了叫我就行。”
“謝謝你護士。”
兩個護士都出去了,反手關上房門。
這裏的病房不算大,一間隻能容納一個孩子,家媚坐在床邊輕撫他柔嫩的臉頰,眼淚也止不住了似的。
不管怎麼樣天賜的命是保住了,可她的孩子連來到這個世上的機會都沒有,就那樣消失了。
四個月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孩子的樣貌了,長的更像石燁磊,那個彩超照片在流產後被爸爸扔掉,卻抹不去她腦子裏的記憶。
熱騰騰的粥被男人喂到嘴裏,嚇了一跳猛的抬眼。
一手端著碗,另一手捋順她的頭發。
“中午因為那對夫妻都沒吃上飯,之後又四處尋找這個小家夥滴水未沾,再不吃點東西你也會躺在這裏的,張嘴,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