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錦都盧氏(上)
兩年後,錦都盧府。
這是一間十分奢華的臥室,正廳之中擺放一張千年紫木桌子,上麵工整的擺放著幾卷書籍,一隻隻上等毛筆懸掛架上,看上去十分有書香味。桌子後方牆壁上,更是掛著一幅錦繡山河圖,看其落筆,竟然是大秦書畫第一家唐寅提筆。
大秦書畫第一家,光是這名頭,關於他就不用介紹了。一字千金難買,一畫價值連城!再看看四方名貴家具,每一樣讓人感覺貴氣*人。特別是紫木桌後兩盞燈椅上搖曳的縷縷乳白氤氳,但凡有見識之人,定會識得這乳白氤氳。竟然是明心檀香,這種用明心樹做出來的檀香,顧名思義,具有明心健氣之效。即便是一般富豪也買不到,大多為王公貴戚所用。
“公子,該起床了,不然真會誤了早課。”
此刻正值晨時,一位丫鬟正俏生生的站在檀木床前,隻是麵龐上滿是為難之色。她雖為丫鬟,但全身上下的衣料無一不是名貴之料。不顯妖豔卻十分水靈可愛,隻是身形有些瘦弱,不過相信走起步來也定搖曳生姿。
“春草,你走開,讓我再睡會兒。”檀木床上,錦緞被子縮成一團。從那傳來的聲音中,很是稚嫩,故而倒也不難判斷出被子裏麵乃是一位孩童。
而眼前這一幕,自然也便是小孩子賴床了。
“公子,真的要誤了早課了。”聽見主子的聲音,春草不但更加為難,也焦急了起來。要是魏恒公子真的誤了早課,夫人責罰下來,她可少不了一頓鞭子。
“公子,要是誤了早課,夫人知道了…”春草忽然靈光一閃,輕聲道。
“娘?”忽然,一道身影從那錦被裏鑽了出來,雖然依舊雙眼朦朧,睡意未絕的樣子,但是他還是緩緩的坐了起來。一臉不滿恨恨的看著春草,嘟囔道:“就知道拿我娘壓我,春草最討厭了。”
“嗬嗬。”春草悄悄鬆了一口氣,隻要主子起來了就什麼都好辦。至於他此刻一臉的不滿和恨意,她卻並未放在身上,反而輕笑了起來。隻因她知道這是小孩子在沒睡醒在鬧脾氣罷了,過會兒就好了。
乘此機會,春草便是將一旁早就準備好的錦衣,緩緩的給他穿上。並笑意盈盈的道:“公子既然討厭春草每日叫你起床,那公子日後就不要貪睡,這樣春草就吵不了公子了。”
如果她侍奉的是別人,她當然不敢這樣說話。可是眼前的這個主人卻從來沒有欺壓仆人的習慣。再加上他年紀小自然而然將他視為親弟弟一般,所以說話倒也並未顧忌太多。
當然她也明白夫人為人會換了以前那個相貌平平的丫鬟。那是因為再過幾年自己還要給公子侍寢。不過無論如何至少現在他還是一個孩子。
隨著春草給他穿衣服動作,魏恒也漸漸的清醒了起來,被人吵醒的那種不快也很快消散了過去。似乎是意識到剛才自己說話好像有些不對,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怕春草向自己娘告發,說自己賴床,於是道:“春草姐姐,剛才我說話有些急了,你別往心裏去。以後你再叫我起床,我絕對不凶你了。還有,你不許給我娘說喔。”
看著他那有些捉賊心虛的模樣,春草隻覺得好笑,她一個小小的丫鬟那裏敢向夫人告發這些事。先不說公子會不會記恨他,恐怕光是夫人那裏,就容不得她。畢竟丫鬟在沒有上麵囑咐下,那裏能隨意彙報這些事。
同時也更覺得眼前這個主子,的確還是一個孩子,天真善良。那裏有公子跟丫鬟道歉的理,旋即抿起一絲笑意,連忙道:“公子那裏話,照顧公子本來就是春草的本分,別說你凶我。即便是打我,春草也不會說的。”
穿好了衣服,魏恒在床上跳了跳,讓衣服穿著更舒服。這才看向春草,道:“我怎麼會打你,總之你不會說就好了。”
對於他來說隻要知道春草不會給娘說就好了,至於她說的其他話,他倒沒怎麼聽懂,春草是他姐姐,自己怎麼會打她呢。
春草笑了笑,雖然魏恒這些話雖然她明白不過是小孩子不懂事說的罷了,但她聽得心裏還是很舒服。順手便將擰好的洗臉帕拿著給擦臉,一邊細聲道:“嗬嗬,好了公子,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恩。”魏恒狠勁的點了點頭,立馬就跳下了床。要說一天時候最能讓他開心,那就是吃東西的時候。即便早飯隻是一碗燕窩,可是有東西吃總比沒有好。再說了他可不挑食,隻要是吃的都能往肚子裏裝,隻是喜不喜歡罷了。
要是平常人家知道他這想法,不知道作何感受,燕窩,那可是極其珍貴的東西。一般的富豪可都舍不得天天吃燕窩,而且還是給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