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楊雲剛剛踏入茶屋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楊雲首次眉頭不由的微蹙。
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小茶屋,整個茶屋,布置的十分精美。這種美,不是一種奢華,不是一種磅礴之感。給人的是一種寧靜,一種安詳的美。在這裏,楊雲仿佛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心中的勃勃野心。
嗬嗬。
聽聞笑聲,微微向上麵看去。在茶屋的二樓,一個身穿簡約白衫的中年男人,緩緩的走出來。楊雲看向他的時候,這個人正好也看著楊雲。其貌不揚,第一次看到,卻覺得十分的親切。
當下,楊雲微微一笑,抱拳道:“先生高人也,居鬧市中,鬧中取靜。獨有一番別樣的享受!”
在此人的身上,楊雲感覺到一種出塵的氣息。一個久居鬧市之中的人,沒有被周圍的喧嘩與繁華而遮了眼睛,可想而知,這種人的心境修為有多麼的強悍。簡單的判斷,楊雲覺得此人不簡單。
“公子見笑了。”這人謙遜淡言,道:“茶屋簡陋,公子若有興趣,可上來一敘。”說罷,也不理會楊雲,轉身徑直向裏麵走去。
楊雲嘴角掛起一抹狐疑的笑容,沒有絲毫的猶豫,向二樓而去。等到他進入二樓唯一的房間中時候,那人正席地而坐,麵前放著一套精美的差距,撲騰撲騰的火苗,在桌子上麵跳躍著。
茶水灼燒,呲呲的作響。
一股清香彌漫在房間中,小二樓有青竹建成,竹子的香氣與茶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的字畫。
所有的字畫,無一不是山川雄峰,有大氣磅礴,也有平淡自然的祥和。
嗬嗬。
見到楊雲進來,這人微微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公子請坐。”
楊雲同樣席地而坐,看著這人小心仔細的擺弄自己的茶具:“小子唐突,尚未請教先生貴姓。”
“楚天萬裏流雲跡,雁過南天物是非”這人僅僅說了這樣一句,便不再開口。
“丫的,想要考考本少王,雕蟲小技。”楊雲心中暗暗譏誚一聲,旋即,讚道:“好名字,好名字。先生果然是淡雅高遠之人,楚流雲,如天上流雲,無拘無束,仍有風卷而聚,風消而散!”
楚流雲見到楊雲這樣輕易的從自己一句話中猜出自己的名字,不由的眼睛微微一亮。轉而,淡笑道:“公子才情讓人佩服,不知公子師從哪位大儒呢?”
嗤。
楊雲輕蔑一笑,譏誚道:“所謂大儒,早已腐朽不堪,儒家思想本就扭曲不善。天底下,沒有哪位大儒能夠做得了我的師傅。”楊雲十分輕蔑到,同時,也表現出一副自傲的樣子。與這種人交往,想要了解更深,就需要表現的目空一切。而非紈絝,若是自己表現的紈絝,恐怕立刻就要被掃地出門的。
至於詩詞歌賦,楊雲還真的不懼,他自己寫不出了。可是前世記載腦海中的東西,足夠驚豔無數人了。
至於儒家古有可取之處,但是,楊雲卻根本不願意接觸。這些思想,孝悌尚有可取之道,所謂忠君就是愚忠,前世今生,他對於儒家思想,都不會有過多的好感的。
更何況,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中,隻有拳頭才是道理!
楊雲的話,明顯讓此人有些驚訝,不由輕噢一聲,道:“看來公子對儒家之學有自己的見解,不知公子如何評價儒家之學呢?”
楊雲眉頭微微暗蹙,這楚流雲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是皇帝夢天君的人。如果是的話,他就不會真的說出自己的評價,如果不是,到底是什麼人?
“相比先生已經有了自己的見解,人活一世,當以自己之道行事,他人隻說,都是魔障罷了,不聽也罷。”楊雲很巧妙的將這個問題邊緣化。
嗬嗬。
楚流雲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若非見得公子,我還以為說出這番話的人,是一位了不得的老者呢。”
“先生說笑了”
“這是我親自煮的平民茶,公子可否願意嚐一嚐呢?”
“當然願意。”
嘩啦啦。
一股清流,緩緩倒入茶杯中,楚流雲一邊倒著,一邊說道:“平民茶隻是我取得罷了,這是平民喝的一種野茶。生長在山中石縫,生命力頗為頑強。看公子的穿著,恐怕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茶吧?”
楊雲拿起自己麵前的茶盞,學著前世那些品茗大師們的動作,微微的晃了晃茶盞,閉著眼睛,輕輕地放在鼻孔前麵聞了聞,微微道:“茶香清純,暗含著一股苦澀的味道。”說完後,微微淺飲一小口:“味香而清純,入喉幹澀,入腑甘醇。正如平民的一生,平淡、有點幸苦,卻活的十分的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