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涵若讀大二的時候,杜婉秋回來已經是富姐味十足了,拿著LV的包包,穿著Cici的套裝,把頭發高高挽起。一支唇膏的錢就是詩涵若在學校一個月的生活費了。那時候秋姐已經不在東北做小姐了,她在上海升級做雞頭了。
吳念說,秋姐身上沾滿了婦女同胞的血淚。
記得去年通電話的時候,秋姐還說在上海灘壯大她的性產業。這次再見到杜婉秋,詩涵若深感意外,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
隻見眼前的女人已經剪了一個利落的短發,還染成了耀眼的橘黃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和氣場。一副正經八百的女強人模樣。
“秋姐!你什麼時候來花都的?”詩涵若不理會杜婉秋的調侃,迫不及待的對眼前這個許久未見的老友問道。
“上海灘混久了也沒什麼意思,就是去年過年的時候過來的,聽說花都的冬天不冷,就把我那幫小姐妹帶來過冬了。現在覺得花都的市場很有發展性,我們今後就決定在花都開拓市場了。涵若,我早就和你說過我杜婉秋要讓符合國情,且具有社會主義特色的性產業鏈在全國遍地開花,培養出一批又一批優秀的性產業人才。讓我手下的小姐妹成為中國男人們不可或缺的精神和肉體食糧。”杜婉秋振振有詞的跟詩涵若說著她的雄心壯誌。
要不是白嘉蓉和她曾經是同學,她肯定不敢相信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是這個上課從來沒聽進去一個字,初三就輟學的杜婉秋。
她不僅要把她的性產業做成符合國情的性產業企業化產業鏈,還要走符合國情的“社會主義”路線。這完全就是套用胡XX講話嘛,幸好她沒說什麼馬克思主義列寧思想,不然自己真的要吐血了。
看來這些年秋姐沒少聽新聞聯播吧,這世道,真是做哪行都需要文化呀。
“真的!太好了!”詩涵若聽到杜婉秋說要長期留在花都,也沒去仔細琢磨她那精辟的詞語。開心的笑了起來,忽然詩涵若好像又想到什麼,問
“對了,秋姐,你是怎麼知道嘉蓉姐在那裏的?”
“哦,這個呀,其實我也不清楚,隻是有個陌生的號碼發信息給我說你們出事了,還寫了地址。我開始還以為是惡作劇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過去了,我剛見到嘉蓉的時候,要不是她叫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陳雨是我以前在東北的一個姐們,我跟她說了句你們可是我親妹妹,她就立刻讓嘉蓉跟我走了。話說,你們怎麼能弄得那麼狼狽?吳念和林曉曦那兩大男人怎麼回事?”杜婉秋剛說完,就發現兩人的臉色不對。
“秋姐,吳念和曉曦他們都叛變了。”白嘉蓉的唇角勾起一絲苦澀,心裏的那種滋味是無法形容的悲傷。提到了,還是會想起。她很努力掩藏自己的表情,卻失敗了。她不自然的把臉轉向窗邊,外麵燦爛的陽光刺得她的眼睛更加灼痛。
詩涵若也垂下頭,努力不去想那些讓自己傷心的事情。
“連林曉曦也…..”說吳念那個油頭粉麵的家夥會變心可能還有一點點可能,但是林曉曦那樣溫柔的男孩,看詩涵若的眼神,還有那些為詩涵若做的點點滴滴,她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憑她杜婉秋這些年閱人無數的經驗,覺得林曉曦這小子應該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而且在她的心目中,詩涵若和林曉曦這一對就是能攜手白頭的那一種。就是“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那一撥。這山還好好的,天地也沒合起來,他們倆卻先掰了。
看來這人心那,還是隔著肚皮的。
杜婉秋看到氣氛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不再討論那個問題,笑嘻嘻的說道,
“涵若,你可真厲害,你知道昨晚帶你來虹橋的是誰麼?如果是一般的客人,我或許能給點錢打發了,把你給救出來。”杜婉秋故意頓了頓把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秋姐,你就別賣關子啦,快說,那小混混是誰?”詩涵若當然好奇昨晚上了自己的帥哥是誰。
“小混混?他可是星辰國際集團的總裁袁梓軒,道上有陳傳聞說他還是鴻興幫的老大。大家都叫他“King”,還是個中法混血的肌肉美男。我們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他把你帶到哪去了,怎麼樣,很猛吧!如果那家夥破產了,來我帳下做做牛郎肯定也是紅牌。”杜婉秋曖昧的跟詩涵若挑挑眉。
詩涵若一聽,小臉霎時變紅,又想到昨晚一絲不掛的袁梓軒。原來這個年紀輕輕的帥哥居然就是星辰國際的總裁。還是黑社會的老大…….
“昨晚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是吧,一點感覺都沒有?”杜婉秋遺憾的說道。要知道袁梓軒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甚至有傳聞說他是GAY。這次他居然反常的帶著詩涵若去開房了,血氣方剛的少年和妙齡的美貌少女共處一室一整夜,真是讓人浮想聯聯,可這個當事人卻說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小臉蛋卻是通紅通紅的,莫非是?
杜婉秋還來不及胡思亂想,白嘉蓉就先一步證實了自己的猜想。